原本刚好的睡裤只到娄季章的小腿,别别扭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穿的是八分裤。
光裸的上半身不用细看,只是余光,就能现他身上结实的肌肉和宽厚的臂膀。
别说穿睡衣了,真要往身上套,十有八九把渝桉的衣服撕烂。
渝桉知道这确实不能怪他,而且娄季章这么晚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一想到这儿,渝桉心头原本的那点羞恼也跟着消失不见。
渝桉抓了抓头,眼神依旧不自在的落在别处,一点儿都不想跟娄季章沾边的意思,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飘忽:“那……那好吧……”
说完,又赶紧道:“时间不早了,娄先生,你快先休息吧。”
娄季章挑眉,站在原地没动,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我……我洗澡……哦对……我还没洗澡!”说完,渝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向浴室。
娄季章好笑,叮嘱道:“你跑什么?地滑,小心摔跤,还有就是注意手不要沾水……”
“知道了……”
娄季章眯眼轻笑了一下,转身正欲到床边躺着,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旁边的凳子上放着渝桉准备好的换洗的衣物。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止住脚步,站在原地抱手不动。
莫约15分钟左右,浴室中的水声停止,娄季章眸中的光越来越亮,但他恶劣的没有说话。
果然没一会儿,就隐隐听到渝桉懊恼的低声抱怨。娄季章依旧只当没有觉什么。他在等,等渝桉向他开口求助。
尽管他知道渝桉的性格,知道他脸皮有多薄。他依旧恶劣的等着渝桉主动开口。
他就是要改变渝桉,要潜移默化地让渝桉对他产生依赖,让他下意识地向自己求助,让他知道无论生任何困难,只要他开口自己都会帮住他。
但性格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果不其然,娄季章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渝桉对自己出任何求助的声音。
他长吁了一口气,拿上旁边凳子上的衣服,大步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不等渝桉开口说话,便扬声道:“我看到你的衣服放在外面,是不是忘记拿了?我给你送来了,你开一下门。”
片刻后,浴室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从里边伸出来。
但娄季章恶劣的没有马上把衣服给他,而是轻佻的说道:“我给你送衣服,你是不是要说声谢谢?”
渝桉知道娄季章是在故意逗他,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呐呐的小声道:“谢……谢谢……”
娄季章轻笑出声,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丝毫不见往日的凛然和冷漠。
渝桉莫名的更加羞赧,心头不由得抱怨娄季章的恶劣。一把抢过衣服,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娄季章却没有丝毫的不悦,似是无奈妥协地摇了摇头,眸中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渝桉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打开浴室的门,如同奔赴刑场一样的决绝的从里面出来。
听到动静的娄季章正靠在床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意,显得格外慵懒:“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我都以为你要睡里面了。”
说完,只当没看到渝桉涨红的脸,继续道:“好了,快睡吧,时间不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澡的原因,还是即将要跟娄季章同床共枕,渝桉的脸红的厉害。他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说话都结巴:“你……你先睡……我的手湿了,我去换个药……。”说着转身就想走。
结果娄季章一个挺身坐直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眨了眨困顿的眼睛,低哑着声音道:“湿了?药在哪儿?拿过来,我给你换。”
渝桉觉得被娄季章抓住的地方火热的厉害,像是要被烫伤一样。他下意识想要挣扎,但娄季章根本不给他机会,甚至从床上起来,一只手仍抓着他,一边往客厅走,又问了一遍:“药在哪儿?”
渝桉无法,只得从旁边的小抽屉里拿出来。
娄季章打开装药的塑料袋,从里边拿出纱布和烫伤药,又用酒精给手消了毒,这才轻轻拆开渝桉手上被打湿的纱布。
一层一层纱布被掀开,伤势裸露出来,娄季章原本还算平和的神色也缓缓的阴沉了下来,并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