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逐便收回腿,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打开:“这是两百万,你们拿去给万荔。”
万荔说什么都不要他的钱,周明赫因为结不了婚生了病,别无他法,他只能又来找周明赫的父母,因为万荔说过,这个钱应该由周明赫的父母出。
他答应过周明赫不再上他父母家来,但这算是特殊情况。所以他就背着周明赫,偷偷来了。
周父和周明朗看这一箱子钱全懵了,周母这时候也跟了过来,看到来人是张逐,大叫一声:“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赶紧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只是来送钱。”他又抱起箱子,想送进周家里。
周父推着他,周母一个劲地喊:“送什么钱?没让你进来,出去!出去……”
箱子有些沉,张逐抱着还要往里挤,同时抵抗着好几只手的推攘,颇有些吃力。他也不明白,钱这东西人人都喜欢,到他这儿,怎么还偏偏送不出去了。
看他马上就要跨进来了,周母大惊失色:“……你这是私闯民宅,你没有这个权利……”
情急之下,周父指挥儿子:“快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赶紧叫保安过来,然后报警。”
一听“报警”,张逐脚步一顿,飞快转身跑掉了,留下周家三人在家门口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张逐一路跑到小区外才吁出一口气。
从最开始坐牢,到后来全国到处跑躲避搜查,生活经验告诉他,一旦和“警察”扯上关系,就意味着要倒霉。现在他还答应了周明赫,万一再因为什么事被抓住,周明赫肯定会特别生气,又叫他滚。
抱着一箱子钱,张逐回到公寓楼,路过周明赫门外时,敲了敲门。
以往他都直接输密码进,每次都会被骂。要是平日就算了,骂他就当没听见。但最近周明赫看起来心情不好,气性也格外大,他也就有所收敛了。
敲门没有回应,张逐又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也没有声音。这天是周六,他还以为周明赫在家。既然人不在,他就再无顾忌把门打开。
屋子里一股烟酒味儿,周明赫竟然也在。他坐在冰箱旁边的地上,背靠墙壁,一条手臂搁在膝盖上,脸埋在手臂里,另一只手垂在地上,握着一罐啤酒。
应该是听到有人进屋,他握着啤酒的手撒开酒罐,抬起来搭在了脖子上。
张逐十分意外,这次他也没打招呼就进来了,周明赫竟没有骂他。
既然没有骂他,他便走过去,在周明赫旁边蹲下:“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怎么不叫我一起?”
他捡起周明赫刚拿在手里的酒罐摇了摇,是空的。放下后,他又把地上所有的酒罐都摇了一遍,都是空的。他又站起来拉开冰箱,冰箱里也是空的。
他失望地坐回周明赫身边:“你偷偷把酒都喝光了,真行。”
周明赫在一旁无声无息,像一座泥塑的像,既不搭理张逐,又好像快要坍下去。
“你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给我留点?都是我买的。”
“……”
见周明赫仍不跟他搭话,张逐也有些奇怪。他探出身子,伸长脖子,从下往上去看他到底怎么了。然而他的脸被手臂紧紧包围着,张逐就抓着他的头,把脑袋给提溜起来。
往常要是这样,周明赫的拳头早已经挥到了他脸上,此时却任由他提拎着,不作反抗,也无力拒绝。
“哭了啊?”张逐看他通红的鼻头和眼泡,湿漉漉的一张脸,还有手臂上被濡湿的袖子,“啧,你真真是一点用没有。”
他放下周明赫的脑袋,朝行李箱努嘴:“那里是两百万,你拿去给万荔吧。我给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