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底隐隐浮现一个疯狂的念头,想就此带她逃走算了……
但转念一想,不说能不能逃出去,她也不一定愿意,他真是痴魔了,任濯池苦涩一笑。
然而他手腕上却附上一抹凉润,清冷至极的美人微微仰头,唇瓣微张:“吾名清姝。”
任濯池眼神晶亮,猛地低头瞧她,这时细看他才现那潋滟眼尾处也覆盖着透明极淡的鳞片,但她垂眸转身时,又会溢出点点银光。
男人慢慢摊开掌心,清姝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珠子。
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气息。
抚摸着珠子时,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任濯池有些怔然,定定地看着她。
“这珠子谁给你的?”
轻而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从京城送来的,这珠子对你很重要?”任濯池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珠子,似乎与清姝有着不小的渊源。
清姝见他没有细说的意思便再次下沉,动人心魄的深邃眼眸缓缓阖上。
从外边透进来的阳光照透了整片区域,鲛人身上蒙上了淡淡光晕,海水透彻,如水中珍珠般璀璨夺目。
清姝向来不理会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清水娇目从未将任何人深深看进眼底,只除了一人。
任濯池毫不在意她的冷淡,他倚靠在美人榻上,白皙的手中捧着一纸书卷,从那浅淡而粉的薄唇中吐露出清润的字节。
他青丝陈陈铺开,只着白色里衣,眉眼有几分倦怠,但仍不断地温声给她念书。褪去了冷肃颜色外袍的他才更像是苦读诗书十几年的书生,凭添温隽之意。
而不是清姝第一次见他时的严肃深沉。
如玉美人趴在边缘望他,并不觉聒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皮相也是少见的漂亮,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书页被一页页翻完,读完最后一个字后任濯池才抬眸看向那处安静的人,宠溺又温柔地询问:“姝姝明日想听什么?”
“游记还是诗歌?”
这一个月来他自顾自亲昵地喊她,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更是开心地唤她。
清姝并无甚想听的,不过是男人想多在她这停留得久一些罢了。
“都可。”
她对万晋朝的历史人文没有半点了解,听什么都觉新奇。
男人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又白又细,而腰部往下就是精致无比的鱼尾,至于上半身也只有那重要部位被像鳞片一样的东西遮挡住,其余春光一览无余。
薄薄轻纱,掩不住雪肤。
所以最近他都不会让别人踏进这个房间一步,事事亲力亲为。
随着上岸的时间越来越近,任濯池也愈焦虑担忧,念书都偶尔呆出神。
清姝轻声唤他,“你怎么了?”
男人回神,慢慢走到她身边,手稍稍一低就触碰到了她如海藻般铺散开来的青丝,他轻轻捧起,如实说出自己的担忧。
“快要到京城了,我担心你……若不然,你逃吧姝姝。”
他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如今的帝王,燕宸早已不是他当初认识的样子。
清姝双手一撑便坐到了他身旁,鱼尾微摇,头倾靠在他肩膀上,“我走了你们都会死。”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清姝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包括他们这一趟的任务,上报之后又放她离开,等待他们的只有斩。
她做不到罔顾他们的性命。
再说了,她还有事要办,不然也不会上了他们的船,清姝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我会一力担责。”
任濯池神色镇定,有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不,我不走。”清姝轻轻摇头。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鱼尾,再看看身边的男人,她想起族人曾经说的那个方法,慢慢下定了决心。
“任濯池。”
“嗯?”
她又重新跳回水中,水珠溅到男人身上,弄湿了他的如瀑墨和衣物,清姝拽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入水中。
而任濯池也没有丝毫反抗,顺从无比。
他带着宠溺的笑,认为这是她的小小恶趣味,衣物全湿显露出那劲瘦有力的身形,两人的丝缓缓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