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个,阮思年立刻就想从这辆车上逃走。
他究竟犯了什么病?
“我说了,我不愿意,你应该去找一个好姑娘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傅溪在她身旁,嗅着她身上的芳香,笑道:“老师也是好姑娘,那我为什么不能跟老师谈恋爱呢。”
“傅溪!”她神情严肃,“也许你是寻求一时的新鲜感,可对我来说,这是赤裸裸的出轨。”
傅溪定定看着她,而后温和说道:“老师不想出轨也可以。”
阮思年疑惑看向他,似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松了口风。
“包养我,老师。”
阮思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她最近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了,不论是从珊珊嘴里还是从傅溪嘴里说出来,在她听来都是那么的惊世骇俗。
傅溪似是没有看到她的震惊,自顾自说道:“也不贵,老师只需要每个月给我打一百元,那我们的关系就变成了金主和她包养的小白脸,这算是生活的情趣。”
歪理,一片歪理,这算哪门子的生活情趣,要是让那些富婆们的老公听见了保不准得气死,他做她的小白脸?明明他这样的身份才像是会包养小情人的人。
一百元,买不到一束有包装的花,吃不了一顿好点的自助,甚至从深城的东3环打车到西3环都不止这个价钱。
可傅溪跟她说只需要一百元就能包养他。
她忽然荒谬地想到,如果她跟别人说,她每个月一百元就能包养到方合的总裁,那么究竟是她疯了还是傅溪疯了?
阮思年震惊过后反而平静许多,“我应该把你刚才的那句话录下来,拿它去跟你商业的竞争对手做交易,想必我马上就能成为百万富豪。”
傅溪被她这句话逗笑,“的确可惜,不过老师想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给你提供素材。”
说完,他似乎觉得这个想法很可行,当着她的面打开手机,摁住微信的语言条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松开手指的那一刹那,阮思年的手机就有了消息送到的提示,可不就是傅溪刚才说的那条语音?
傅溪看着她笑,“老师的一百万到账了。”
“不过,老师,你其实更应该拿它来勒索我,我愿意出十倍价钱。”
阮思年不知道他对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不得不承认的是傅溪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性,如果她还是单身的话,面对这样的他,会不会动心?这个想法太危险,她赶紧打住。
“傅溪,你……”她想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拒绝的话已经说了太多次,再说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她索性闭嘴,用沉默来表明她的态度。
傅溪看她这样也不在意,到底该给她喘息的时间,让她慢慢适应,傅溪是个有耐心的人,如果是高中的毛头小子傅溪,也许会不知所措,但他如今是已经在这世上滚过一遭的傅溪,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
临城市郊,环山公路上。
警方的戒严线还没撤下,四处剐蹭以及爆炸的痕迹还在明晃晃地告诉人们,这里生过一场惨烈的车祸。
韩展鹏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跟师傅抱怨:“现在这追星也太疯狂了,车祸现场有啥好看的,明明都通报说了林乐生是个犯了不少强奸案的禽兽,一波波的人还是非要来看,要不是戒严了,还不知道成啥样了。”
陈飞身着警服,看着工人们修复护栏,车辆残骸也正在被卡车运走。
上头已经认定了这是场意外,陈飞知道,这案子马上要结束了。 可是总有那么些疑云笼罩在这里面,他的目光没什么焦距地落在远处。
韩展鹏没得到师傅的回应也就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做自己的工作。
眼看天都要黑了,又正值盛夏,到了晚上山里的蚊子能把人活吃了。
就在这时,陈飞的声音传来,“鹏子,你眼神好,替我看看那是啥。”
韩展鹏抬起头,顺着师傅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斜侧的半山腰处,一幢砖灰色的建筑掩映在树林下。
韩展鹏眯着眼仔细辨认了半天,联想了一下,回答他:“师傅,那好像是个仓库吧,这附近地价便宜,从前不少企业在这建仓库。”
从前的临城市是产品加工大市,后来政策变了,产业转型升级了,开始搞旅游和文创,废掉的仓库就像牛皮癣一样附着在临城市的各个角落。
陈飞略沉思一会,对韩展鹏说:“你跟我去那看看,顺便叫人查查那是谁的仓库。”
韩展鹏不明所以,问他:“师傅去那干啥。”
陈飞直接踹了他一脚,“少废话,干刑侦光知道问问问,你不会用脑子想?不会用鼻子闻?”
韩展鹏被他这一顿训也不敢说啥,忙不迭按他的吩咐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