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棠神色如常,她那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母亲笑。
“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也只是循例问几句,而我只要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就行。现在说清楚了,就没什么事了。”
顾明棠和自己祖母形成了默契,对那个真相,她们彼此都守口如瓶。除了她们祖孙二人外,旁人谁也都还不知情。
就像顾明棠不会告诉自己母亲一样,顾老夫人同样也不会告诉自己儿子。
顾呈砚亲自送了京兆府衙门的人出了门后,再回来,海棠院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散了。
就只岳氏还留在这儿陪着女儿,其余人等都已经回了各自住处。
这么大件事,她们都把自己蒙在鼓里,还是衙门的人登了门他才知道,对此,顾呈砚心里是极不高兴的。
但回了海棠院,看到女儿还虚弱的躺在床上,妻子又一脸的憔悴和担忧,顾呈砚也不忍心再责问。
只能叮嘱其二人都好好休息,然后他离开了海棠院。
但事情还是得再细问清楚,所以,离开了海棠院后的顾呈砚,去了老夫人的荣安堂。
老夫人就知道他会找来,正在等他。
但她老人家却没先说事,而是先对着他夸了顾明棠一波。
“从前咱们真是小瞧了棠丫头。”经此一事后,老夫人更是对顾明棠另眼相待,“从前都说她顽皮、淘气,比起她姐姐来,连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可依老身看,棠丫头竟是比她姐姐强百倍。”
顾呈砚虽然知道近段日子来小女儿的表现越来越不错,他心里也为之感到欣慰。但若是夸她而贬低大女儿,顾呈砚心里还是略有点不舒服的。
在他心里,长女明芍是他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极好,和自己极亲切。哪怕如今渐大,风头渐渐被妹妹掩盖,而她也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优秀……但顾呈砚护犊子的心理作祟,他私心里也是不容旁人诋毁长女一句的。
所以,面对母亲的“夸一个贬一个”,顾呈砚也极力为长女辩解了几句:“棠儿近来是表现不错,可芍儿也很好。她们姐妹两个都不错,母亲不能喜欢这个了,就看不上那个。”
顾老夫人倒是笑了。
老人家也不给儿子面子,直接当面戳穿他:“你这心偏的倒是坦坦荡荡,从前我夸芍丫头时,可没见你帮着棠丫头说话。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你又怎能区别对待,喜欢一个,看不上另一个呢?”
顾呈砚自知从前冷落了小女儿,有些对不起她。所以面对母亲的指责,他也没为自己辩解。
“从前是儿子粗心大意,往后便不会了。”
“等真能做到这些的时候,且再说这个话吧。知道你此来是为了什么事,昨儿金龙寺的事,是我做主让先不告诉你的。另外,这件事若衔香院的人问起来,你也别说太多。”
顾呈砚还分得清事情轻重大小,所以应了下来。
衔香院那边,对今日府上生的事儿,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么说,当时二姑娘在后山上,是遇到了强梁?”邵氏一双美目惊得圆瞪,此刻心里是又惊又喜。
顾明芍并不知太多内情,但府上事情闹得这么大,连衙门里都来了人,她自然知道点风声。
“连衙门里的官差都惊动了,怎么可能有假?”顾明芍此刻语气十分急切,她有另外一个大胆的猜测,“当时顾明棠身边就只跟了个芙蕖,遇到那样的强梁……娘,您说,顾明棠她会不会失了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