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等她接过玉佩,下一秒沈归薏反应过来,低着头不敢动弹。
她怎么能承认玉佩是她的?
要是承认了,不就表明她就是那天夜里爬上龙榻的女人!
思此,沈归薏心虚移开眼神,怯懦道:
“回皇上,奴才、奴才不知道这是何物。。。。。。”
“不知道?”
严淮湛闻言嗤笑。
这狡猾的女人,果真不承认。
“可朕记得,你说过你丢失了一枚玉佩。”
严淮湛故意套沈归薏的话。
要不是沈归薏清楚记得,几日前夜游养心殿被严淮湛抓包时,找得借口是丢了荷包。
差点她就顺着严淮湛的话说下去。
否认这块玉佩跟她的遗物模样不同。
沈归薏吓得大气不敢出,跪下行礼:
“陛下许是记糊涂了。奴才娘亲的遗物是她亲手绣得荷包,并非什么玉佩。这块玉,奴才从未见过。”
这女人倒是机敏,严淮湛眯了眯眼眸。
他不再询问,转口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朕记错了。既然玉佩并非沈公公之物,越行,将它丢掉。”
越行立刻领命:“是!”
他接过玉佩没有走远,就在沈归薏跟前,把玉佩丢进院落中。
丢完,越行道:
“皇上,这玉做工实在粗糙,质地也不好,打赏给下人都没人要。属下妄自做主,将它扔到了池塘与顽石作伴,如何?”
严淮湛挑了挑眉:“可。”
丢了玉佩,他便带着越行离开,好似完全不在意沈归薏。
等留下沈归薏一个人,她在暗夜里思索了好一会儿,没忍住摸索出门。
此时养心殿院落外没有一个人,沈归薏悄悄下池塘,在里面找了许久找到了玉佩。
握着失而复得的遗物,沈归薏浑身是水,冰凉的小脸上露出微笑。
终于找回来了!
幸好她演戏演得不错,没叫严淮湛怀疑,才能捡回玉佩!
沈归薏喜滋滋要回到住所,然而就是在这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外衣领口被谁提溜住,如一只猫被人举起。
“沈公公这是在做什么?不是不认识这枚玉佩吗,为何要费心寻找?”
身后响起的话语如同寒冰,刺得沈归薏脊背发凉。
她心下咯噔。
完了!中计了!
严淮湛是故意的!
月光下站里着的男人赫然就是严淮湛与越行。
严淮湛此人本就气势冷冽,如今眸中更是燃起了几分怒意。
他训斥:“沈意,你可知错!”
沈归薏知道自己犯了欺君大罪,哭着跪地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不是故意隐瞒陛下的!”
“并非故意隐瞒?朕看你是心机深沉、特意为之!越行,人赃俱获,立刻将这个奸细拖出去——”
严淮湛这声命令未下完,沈归薏身子一扑,竟是直接抱住了严淮湛的小腿!
沈归薏恨恨咬牙。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去死。
家仇未报、哥哥的死因没有查清楚,她就算卑躬屈膝也要求着严淮湛苟活!
悲愤之下她甚至都没听清严淮湛说了“奸细”二字。
只得急匆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