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身侧跟着三名臣子,分别是当朝丞相许乔东、吏部侍郎张江,及近日入朝的新秀顾渊。
斥责沈归薏的便是张江。
“大庭广众下,竟对贵妃动手。如此目中无人、狭隘善妒,如何能够担任起服侍圣上的重任!”
沈归薏紧紧呡唇,没有回话。
她陪着严淮湛批阅过那么多奏折,也见过些臣子,这几个人她还是认得的。
张江封建古板,当初严淮湛封沈归薏为妃,其中就数他怨言最大。
眼下见沈归薏推搡程若止,他更是有了话说。
“意妃,可有此事?”严淮湛语气平静,叫人听不出情绪。
沈归薏低眸,乖巧应道:“臣妾从未对贵妃娘娘动手,还请皇上明鉴。”
“贵妃娘娘都被你推倒了!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狡辩!”
愉贵人气极,朝沈归薏大吼。
沈归薏没有辩解,只缓缓抬起头来。
她脸上红印尚还清晰,一眼便知不久前被人打过。
严淮湛眸中掠过一道急色。
“行了,女儿家争风吃醋的些小事,也要摆在台面上讲,丢不丢人?”他怒声道。“都下去吧!”
程若止才救过他性命,他自不能当着前朝人的面帮着沈归薏说话。
如此反而给沈归薏树敌,叫那些老臣以为他受了沈归薏的蛊惑。
“皇上!”
未能得到满意的结果,愉贵人有些不满。
她刚刚说完,忽然间,一道凌厉目光自她头顶掠过,像是要将她砍成半截。
她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不敢开腔。
“皇上选女子入后宫服侍,还需得多看家世,这平户出身的人,到底是小家子气,登不上台面。”张江看着沈归薏的背影,面露鄙夷道。
“张大人好有闲心,管事管到朕的后宫来了。”
严淮湛气定神闲,听着毫无波澜。
偏叫人觉得浑身胆颤,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骇意。
张江本想再说两句,抬眸看着严淮湛那张几近冷冽的脸,默默闭上了嘴。
另一边,沈归薏往翊坤宫方向走。
“如意?”
见如意一直心不在焉,她不免感到好奇。
“奴婢在。”如意收回思绪。
“你怎么了?”沈归薏关心询问。
自打方才离开,如意便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奴婢没事啊。”如意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寻常。
她停下脚步,躬身朝向沈归薏。
“娘娘,可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沈归薏轻轻一笑。
罢了,既然如意不想说,那就算了。
人嘛,总会有些自己的秘密。
沈归薏回去的同时,愉贵人已经抵达寝苑。
只是尚未落脚,便被人又喊了出去。
“不知皇上找我何事?”
听是严淮湛的主意,愉贵人高兴极了。还以为今日与严淮湛一见,严淮湛瞧上她了。
“贵人,得罪了。”
那为首的太监落下这句,随即扫了眼身后的侍从。
紧接着,几人上前,将愉贵人牢牢钳制住。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