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心里咯噔一下。
此事顾渊不知情,她却心知肚明。
定是程若止暗中捣的鬼。
只是她没有想到,程若止动作会这么快。
“行了,你莫要为我担忧了。”顾渊揉了揉如意的头。“我得要回去了。”
心不在焉看着顾渊离开,如意愣在原地许久。
程若止的手段,她这一次是见识到了。
时间飞逝,眨眼间,离祭祀大典便只剩下三日。
将最后的文折递交给内务府,沈归薏终于得以松口气。
但尚未休息片刻,她便被召去了慈宁宫。
“来坐。”
几次往来,曲燕秋好似与她关系熟稔起来。
沈归薏一进宫门,便招呼她到自己一旁坐下。
“皇上要将祭典事宜交由你操办,哀家也同他提过,你以前从未做过这些,一来协理如此重大的活动,只怕给你压力。可他偏说你可以,哀家劝了也不听。”
曲燕秋拉过沈归薏的手。
“哀家瞧着你气色比之从前差了些,这些日子定是十分辛苦。”
“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既是皇上的嫔妃,为皇上分忧乃是分内之事。”沈归薏回得礼貌而疏离。
她可不信,曲燕秋喊她过来,只是为了向她道一声“辛苦”。
“不过也是好事,如此便能证明,你在皇上心里十分重要。”曲燕秋笑了笑。
程若止身为后宫唯一的贵妃,祭典一事不交由她来操办,反倒交给沈归薏。任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摸得清楚其中门道。
表面上看似程若止最为受宠,但皇上正儿八经喜欢的,还得是沈归薏。
两人交谈间,沈归薏接过莲心递来的茶水。
“这是徐州新产的雨尖,徐州知府快马加鞭送了二钱过来。你尝尝看好不好喝。”曲燕秋笑盈盈的向沈归薏介绍。
“谢太后娘娘。”
沈归薏点头谢礼,随即看向手中的茶杯。
刚解了她七步散的毒,又给她下毒。曲燕秋还真是怕极了她不听话。
沈归薏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她暗暗憋了口气,仰头一饮而尽。
“娘娘喝错了。这上好的雨尖,口感最是温润,您得慢慢尝。”倪娟在一旁指导。
沈归薏见状一愣,故作窘迫道:“啊?臣妾从未喝过,不知其中道理。”
她站起身,向曲燕秋道歉。
“浪费了太后娘娘的好意,臣妾实在抱歉。”
曲燕秋朗笑着吩咐沈归薏起身。
“再好的茶也是给人喝的,还能比人都要珍贵些吗?”
一道嘲讽自沈归薏眼中一闪而过,待到抬起头时,又立即消失不见。
“今日喊你过来,哀家还有件事情。”说着,曲燕秋从旁边案桌上拿起一个紫檀木的匣子打开。
“这是?”
看着匣子里的玉镯,沈归薏面露不解神色。
曲燕秋自顾自拉过她的手,亲自为她将玉镯戴上。
“真真是好看。”
“这镯子如此珍贵,臣妾……”
“这镯子本就是送给你的。”曲燕秋打断了沈归薏的话。
“哀家与你来往这些日子,看你愈发喜欢。这镯子乃是哀家的母族所赐,意义非凡,今日哀家便赠予你。”
“谢太后娘娘!”沈归薏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