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想要让宋妧活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极为简单。
但想要由内而外的明艳肆意,就需要引导她改变她。
所以,他要完完全全的查清楚才好和她相认,事情如果掌控的不够完整,得不偿失。
人就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宋妧其实一直在想姐姐的事该怎么说,她神不思蜀,有些坐立难安。
谢煊目光微动,他没有急于去逼问,反而拿过一旁的果浆递过去。
“阿妧,你尝尝看。”
宋妧被点名,心慌了片刻,她双手接过,笑着道谢:“多谢陛下。”
谢煊端着茶盏,雾气缭绕了他的面容,让人窥不见他的神色。
“你别唤我陛下,你我这般亲近,换个称呼,如何?”
“换什么?”宋妧面对他,是真的很恭敬。
明明对她很温柔,但他身上的帝王威压,即便收敛也很强势,令她有些局促。
“就唤哥哥。”谢煊语气悠然,唇边噙着笑意:“这称呼就从现在开始。”
宋妧对于她能轻易做到的事很容易接受。
“哥哥。”
声若莺啼,不媚且娇,很好听。
确实长大了,和幼时终归是不一样了。
这刺耳的陛下称呼终于解决了,谢煊便开始引导她开口。
这小姑娘有心事,但她不敢说。
他不希望宋妧把委屈藏在心底,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产生习惯。
忍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日积月累,渐渐地惯性就会越来越严重。
这个问题比其他普通的病症更严峻。
“阿妧,昨日你归家可有生什么事?你父亲可有责备你?有没有人给你脸色瞧?”
宋妧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彩。
好巧,他竟然问起这个。
她正愁怎么开口,这就来了。
“陛下,有事生,我有事,我家里有事,有人欺负我姐姐,他做了坏事,却要我姐姐嫁给他,这不公平!”
“他一个男人,为了旁的女人,欺辱自己的未婚妻,他配不上我姐姐,他犯错了,他能不能受到惩罚?”
“我想让姐姐退婚,但我不想让不知情的人说我姐姐不好,我姐姐没有错。”
原来是这件事。
他有过听闻,但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难得看到她这么急切,他心中又高兴又不悦。
高兴的是,她会生气。
不悦的是,竟然有人胆敢招惹她。
谢煊心里已经开始谋划这件事,他口中不忘安抚:
“我知道了,犯了错的人必会受到惩罚,你姐姐无辜,她不会受到牵连。”
他很可靠,宋妧很相信他。
她想的果然没错,他真的是个好皇帝。
她刚想询问这事该怎么办,又听谢煊问她:“你父亲呢?可有斥责你?”
父亲?
有的,但她不想说。
无论哪个时代,做子女的都很被动,尤其是古代,孝道大于天,子不言父过,不是说说而已。
“没有,我父亲他重规矩,我很少见到他。”
谢煊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敛眸,脸色稍沉。
宋正德。
确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