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秦怀阖眸,暗暗松了口气。先入为主认定了这是赵思礼报复他的方式。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留下。”他说:“我走。”
赵思礼无处可去,他不能回家,没有要好到可以借宿的朋友。秦怀说:“爷爷身体不好,恐怕熬不过今年,我们的事能不能先别让他们知道?”
这的确有些麻烦。
就算没有秦怀爷爷,两家父母那里一时也很难交代。
赵思礼没想太久:“可以,但房子就不必了,如果项目谈成,我接下来可能会频繁出差,住酒店就行了。”
“房子是你的,永远是你的。”秦怀小心试探:“你出差的时候我在这里,你回来我就出去,这样行吗?”
赵思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件事的前提必须是这次出差能够顺利拿下项目。
秦怀跟他走到门边,还欲挽留,赵思礼却转身先他一步将门扶住:“我再联系你。”
说罢将门阖上,彻底绝了他开口的机会。
下楼时收到了气象信台来的高温预警信息,赵思礼随手删掉,打车去了公司附近的酒店。
订好的房间空调临时出了故障,凌晨三点,他汗涔涔从床上坐起,没有找前台更换房间,拿了前一晚剩下的烟,走去窗边点燃。
九点一刻,赵思礼同往常一样踏入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正拿着喷壶给他桌上的盆栽浇水,嘴里嘟囔:“奇怪,怎么蔫蔫的。”
身后传来声音:“水太多了。”
女孩儿回头,见是赵思礼,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啊赵工。”
赵思礼接过盆栽:“辛苦你帮我照看了。”
“你不怪我就好。”女孩儿悻悻道:“差点就照看死了。”
赵思礼笑说:“死不了。”
“对了。”女孩儿探头:“刚才内线响,我替你接了,楼上找。”
楼上代指大老板,赵思礼心里有数。将盆栽放去窗台,上楼时碰见隔壁部门的同事,隐晦祝了他升职。
赵思礼佯装不懂,扬起的唇角在电梯门合拢那刻抿了下来。
过去游刃有余的社交忽然令他感到有些疲惫。
电梯门开了。
赵思礼跨出去,经过秘书办时偏头看了一眼,最的那张桌子不出所料的空着。他收回目光,抬手叩门。
敲到第三下,门打开,精致到头丝的新秘书出现在眼前:“赵工早。”
赵思礼回以微笑:“早。”
“思礼。”瞿江郁将衬衫收进西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进来坐。”
秘书拢了鬓,赵思礼越过她:“瞿总。”
“事办完了?”瞿江郁三十出头,生得一副好皮相,公司里关于他的传闻多如牛毛。是个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