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望秋走到他面前,抬手拍了下他胸前的面粉,立即夸张地咳嗽了一下,挥了挥眼前腾起的白雾:“孟队长,确实得多谢你,让我拿到了人生第一个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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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秋围到此结束,花了快一整天的时间。
学子们三三两两坐在围场,身上几乎都带着面粉的痕迹。
台上的慕容监长站在几个篮子前,看着侍从统计每个组的战果。
最后由孟见山和唐望秋射中的猎物最多,也是留到最后的学子。
关慕雅和姜婧雪见唐望秋回来了,兴奋地围了过去拉着她又蹦又跳:“太厉害啦!我们今年不用考武课了!”
孟见山站在一旁,神色淡淡。
南淮景用折扇挡着照射在他眼睛里的夕阳,看着浑身都是面粉的孟见山,笑道:“孟小侯爷这是引起众怒了?”
孟见山抬手掸了下身上的粉,顿时吸到了鼻子里,他蹙眉轻咳了一下,真的还不如不动这个手。
“淮景君才是机智,早早就下了山。”孟见山嘴角一翘,弯起一抹讽意的笑。
南淮景眯眼一笑,并不在意。
“对了,抒玉呢?”唐望秋看向四周,却不见抒玉的身影。
关慕雅看了眼离得有些远的杨挽锦,她凑过去轻声道:“今天在山上,容宣世子被挽锦郡主射出的箭划伤了手,抒玉干脆就不躲着那蒙面人和容宣世子一道下山了。”
唐望秋眼里浮起一丝担忧之色:“啊那严重吗?”
“不严重,我瞧着就划破了皮,挽锦郡主拉弓那力气不算大,男孩子嘛破了点皮没什么,倒是抒玉今日很不一样,她很生气。”关慕雅沉思道。
“能不生气吗?”姜婧雪蹙眉道:“若不是容宣世子拦了一下,这箭可是冲着抒玉那张漂亮脸蛋去的,那可不是破皮,说不准腮都戳破了!”
“嘘!”关慕雅拉着姜婧雪,眼神制止。
姜婧雪撇了下嘴,声音也放小了:“我也没说是挽锦郡主故意的啊,就是描述了一下当时生的事罢了。”
唐望秋神色严峻,沉吟片刻:“还有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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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这伤严重吗?”南容宣瞄了眼一旁严肃的人儿,轻弯了下唇角,太医将纱布一圈圈裹在他的手上。
太医安抚地笑了笑:“容宣世子不必担心,最近不碰水,按时抹药,七天内连疤都没了。”
“嗷……这样啊,那确实没什么大碍。”南容宣拉长声音,故意说给旁边的一个娇气包听。
李抒玉紧抿着唇,面色可称得上一个难看。
她如何不知这伤没什么要紧?只是,她很讨厌她在乎的人几次三番因为她而受伤。
李抒玉沉默着转身离开。
“你去哪?”
“既然没事了,抒玉就先走了。”李抒玉淡淡回道,走出了医舍。
“唉世子!”太医还差最后给他打结,南容宣就直接收回手,疾步冲出去拉住了她。
“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吗?”
南容宣有些气闷,如今她把这些都怪在自己身上,算怎么回事?
李抒玉看着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握着她的胳膊,柳眉立竖,“手!”
少年板着脸,没动作。
李抒玉抿着唇,将他的手掰开,将没有包扎打结好的带子重新缠绕紧。
“难道不是因为我厉害,每次都能保护好你吗?”少年眉尾轻扬,看着李抒玉手中仔细的动作。
“阿宣。”李抒玉扬起头,“荔州那次,不是狄无姜一人所为,我的祖父也参与其中。”
“你还不明白吗?”李抒玉的眸子忍不住浮起哀伤的情绪,“你应该恨我的,应该从此与我划清界限……”
“你舍得吗?”南容宣截过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她,“可我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