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喆一直等着沈云州。
“爹爹,孩儿有话想要单独跟你聊聊——”
“哦?”沈云州瞥了宋思弦一眼。
宋思弦:我也不知道,他不跟我说。
个破孩子,神神秘秘的。
“那随我去书房谈?”沈云州半蹲着身子与之平视。
“嗯。”
一大一小,转身出了门。
宋思弦的好奇心却只多不少,她蹑手蹑脚地跟着。
等他们进了书房,她弯腰爬在水榭处的栏杆处,钻了过去。
抬手抠破了窗户纸,偷看他们。
她几乎是刚戳破了窗户纸,眼睛刚看过去,就正对上沈云州似笑非笑的双眸。
被抓了个正着。
敌人早已预判了我的预判。
宋思弦拍了拍身上的蚊子,见沈云州憋着笑,轻咳一声别过头。
她将耳朵贴上去。
“爹,孩儿做了个梦,梦到安王登基,宠幸杨妃,任用她的胞兄,收回了你的兵权,逼得你上吊自杀。”
宋思弦:……
沈云州脸上的笑意淡淡,闻言也不惊讶,“你且将梦细细道来……”
“爹相信我?”沈喆此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是我儿,若不是实在匪夷所思,岂会如此纠结?”
“况且,我实在没有不信你的必要,你断不会拿为父的生命开玩笑。”
沈喆闻言,眼眶登时通红,大滴大滴的泪水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他这几日反复做着匪夷所思的梦。
梦里家人的下场都不好,泰王被诬陷篡位,被皇伯赐死,姑姑大病一场,凄然离世……
整个京城都乱套了……
沈云州将他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即便天塌下来,也有爹顶着,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沈喆抱着沈云州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陆陆续续将梦娓娓道来。
沈云州笑着听完,反复安抚他。
直到沈喆累了,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宋思弦揉了揉麻了的腿。
这才走到正门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里传来沈云州无奈的声音。
“自己家,一天天的非要听壁脚喂蚊子!”他说着,将桌案上的紫草膏递过来。
宋思弦熟稔打开,挑了一块,摸了摸蚊子咬的包。
看着熟睡的沈喆,她叹了口气。
真是谁的儿子像谁,脸简直跟从沈云州脸上扒下来的一样。
“宫中——”
她犹豫道。
“放心,我心中有数。”沈云州冷笑道:“安王这些年,按耐不住了,放心,若是他能如愿登基,我沈云州的名字倒着写。”
宋思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