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正经!”孟允棠羞臊地伸手撩水泼他。
“你正经,那你怎么不正正经经地跟我好一次?嗯?”贺砺回泼之。
孟允棠笑着伸手挡,又泼他,两人闹了半晌,孟允棠趴在贺砺背上,搂着他脖颈,他驮着她在汤池中从这头游到那头,那头游到这头。
偌大的汤池上方始终回荡着孟允棠清脆悦耳的笑声。
次日,贺砺陪孟允棠回门。
孟允棠外祖家的人还在,热热闹闹地吃过午饭,周氏借故将孟允棠领到房里,母女两个说些私密话。
“在卫国公府过得如何?还适应吗?”周氏问道。
孟允棠点点头,道:“我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就是吃饭睡觉,跟在家里一样。”
周氏:“……怎么能跟在家里一样呢?你现在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该你承担的责任要承担起来,出嫁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孟允棠道:“可是贺六郎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之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不用我亲自打理。”
周氏蹙眉,问道:“他莫不是担心你做不好?”
“不是,他就是不想我把精力花在那些事情上。他把府里的财帛和库房钥匙交给我管了。若是他觉得我不堪用,又怎会把这些交给我呢?”孟允棠道。
周氏略略放心,瞧着孟允棠双颊红润精神饱满,不像是夜里受累的模样,她又低声问道:“可曾圆房?”
孟允棠脸红起来,支吾道:“不知道……算不算……”
周氏奇道:“圆了就是圆了,没圆就是没圆,什么叫不知道算不算?”
孟允棠吞吞吐吐的将洞房那日的事跟周氏说了。
周氏听罢,脸也红了,几次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思虑半晌,轻声对孟允棠道:“下一回,纵是疼你也忍一忍吧,女人总是要过这一遭的。贺六郎是个好的,知道心疼你,要知道那种情况下,绝大多数男人都只会叫女人忍一忍,不会停下的。你不能仗着他心疼你就只顾你自己。床笫之间鱼水和谐,是稳固夫妻感情最重要的一环。”
孟允棠听得脖颈都粉了,羞答答地低垂着脑袋,应了一声。
下午,夫妻俩辞别孟家众人,准备回卫国公府去。
走到宫城前,孟允棠热得难受,对贺砺道:“临锋哥哥,我想吃酥山。”
贺砺道:“回家让人做给你吃。”
孟允棠不肯:“我要去杏花春雨楼吃。”
于是一行人从崇仁坊的西坊门进了坊,去杏花春雨楼吃酥山。
还未到杏花春雨楼,远远看到香糯坊的门口站着一圈人。
香糯坊重新装修后,已经再次开门营业了,只是最近孟允棠忙大婚的事,孟以薇在家里帮忙,林宛燕应该也不得空,所以暂时都由钟丽娇来负责。
孟允棠见香糯坊出了事,双脚轻磕马腹,小跑过去,到了近处发现钟丽娇也站在门外,店铺里,两名小儿正指挥铺子里的伙计往糕点盒子里装糕点。
“发生何事?”孟允棠下了马,走过去轻碰了碰钟丽娇的胳膊。
钟丽娇一回身,见是孟允棠与贺砺一行,顿时感觉靠山到了,紧绷的情绪一松,红了眼眶道:“彤娘,这两人来店里捣乱,前两日说要为圣上抓鹞鹰,用网封着我们的店铺不让人进出。今日又来,说要买糕点,但是没带钱,拿一兜子蛇押在店铺中,说有钱了来赎,还说那蛇是圣上养的鹰的口粮,叫我们好生照料着,不能让它们死了……”她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忙用帕子拭了拭眼睛。
孟允棠气死了,一句“你怎么不来找我”到了嘴边,才想起这几天她大婚,哪儿顾得上别个?钟丽娇不拿此事来烦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戚阔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到店铺中,将那两个小儿揪出来掼到地上。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发出一声惊叹,纷纷避闪开,围成更大的一个圈继续看热闹。
两名小儿从地上挣扎站起,正要破口大骂,一抬头看到高踞马上的冷峻男人,顿时就怂了,老老实实地向贺砺行礼赔笑。
贺砺一言不发,朝戚阔抬了抬下巴。
戚阔心领神会,一撸袖子,一脚就将其中一人踹倒在地,随行有样学样,见他动了手,自然跟着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两名小儿鬼哭狼嚎,大声道:“贺大将军,我们是皮力士的干儿子,鱼将军是我们的干爹啊!”
贺砺冷冷开口:“没吃饭吗?”
戚阔闻言,扬声道:“弟兄们,阿郎嫌我们打得轻了。”
众儿郎一听,那还不下死力气揍?
围观百姓纷纷叫好,可见受小儿之气不是一日两日了。
俩小儿口吐鲜血,怕把命折在这儿,大喊:“贺大将军,我们是为圣上办事的,你不能……”话没说完,又被打得惨叫。
“为圣上办事?圣上叫你们横行市井欺压百姓了?竟敢如此玷污圣上清名,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戚阔,不必手下留情。”
戚阔高声道:“得令!”
孟允棠在人群后看着戚阔等人在那儿殴打两名小儿,又觉解气又有些心惊胆战,头上发髻忽然被人捏了捏,她回头。
贺砺道:“去吃酥山吧,这里他们会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