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如此麼?」雲悠遠淡淡問道。
我翻著眼珠子想像了一下雲悠遠在青樓楚館裡左擁右抱的情景……唔,好像……心裡有點不怎麼舒服。但是,我當然不能承認了!他會以為我在吃醋!我才不會給他這個得意的機會!
「你隨便怎樣都可以啊!」我故作無謂地聳聳肩。
雲悠遠淡淡地望著我,面上雖無表情,卻令我感到了一種無形的氣場……咦,這傢伙怎麼了?生氣了嗎?我哪兒招他了?
「葉當家的該回去了罷。」雲悠遠收回目光,起身踱向窗邊。
哎?「葉當家的」?雖然剛才也這麼稱呼過,但這一句卻要刺耳得多。我心中一陣莫明的光火,賭氣不理他,轉身就往門口走。
「哦,對了,」雲悠遠忽然轉過臉來偏頭瞥了我一眼,我心中一跳,帶著些許期待地望向他,「葉當家的最好從我的鋪子裡重換一套女裝,現在這一件不大合適。」
我低頭一看——啊啊啊!系在胸前的疙瘩不知何時開了,露出大片的肌膚來!我是又羞又氣,一捂前胸飛快地竄出門去,呯地將門在身後關上。
衝到置衣間,重找出那件櫻草色的衫子,換下了身上這套衣裙,然後甩給櫃檯上掌柜的一錠銀子,怒氣沖沖地奔出了這家布鋪。
我不顧屁股的疼痛一路暴走,情緒莫明其妙地變得很壞,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雲悠遠最後望給我的淡淡的眼神——我承認我是被他忽然變得淡淡的態度給刺傷了,剛開始習慣他的溫存,忽地冷面相向讓我有些難以接受。冷靜下來想的話,這不能怪他,始終是我沒有付出什麼真誠,我自認對付男女之事不如對付生意對手一樣靈活自信,別看現在歲數一把了,在現代的開放社會還真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因為長相問題,而是因為懶,懶得約會,懶得猜測對方的喜好,懶得應付隨著愛情而來的各種各樣的心理麻煩事。而現在,我想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懶。我可以勤於掙錢,因為我要在古代生存下去,無依無靠的前提激發了我拚搏的本能。像我這樣有些膽小的人,除非有把握,否則決不會去碰看似危險沒譜的事。愛情於我來說是件鮮事,沒經過,所以完全沒有信心能夠掌控它,這對我是項挑戰,懶惰如我實在不想窮盡精力去應付這玩意兒,像我這類初涉此道的人,弄不好就會一敗塗地。聽說,在愛情中失敗的人結局都很慘,輕者失魂落魄,重者以身殉情。——我不要這樣,我承認我膽小,我不想把自己給賠進去,何況,在這愛情里與我唱對手戲的還是雲悠遠這個可怕的男人,像罌粟一樣,越迷人越致命。
——但是啊但是!此時想抽身似乎為時已晚……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我,喜歡他,真的,喜歡上他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果不是因為真的喜歡上了他,又怎麼會因為他冷淡的神情而感到鬱悶難受?!我討厭這樣的感覺,這讓我覺得自己很軟弱,失去了主動權,受制於人。小葉,冷靜,冷靜!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怎能因此而亂了心智?!也許長期的經商生活讓你失去了平常心,冷靜下來吧,坦然面對一切,你是赤裸裸的來(沒有啊,是穿著三點式泳衣來的呢!),大不了再赤裸裸地回去重開始。
一路不斷安慰著自己,很快便回到了柳府大門外,守門家丁見我換了身衣服也沒有起疑,將我讓進府中。我遮遮掩掩地藉著樹石掩護往北大院兒走,趕著老天爺走了那麼一下神兒的功夫,我他媽的就不幸地遇到了迎面而來的柳碧寒和盛南天。
作者有話要說:笑噴!「周旋」和「老毛病」中的「老毛」都能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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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
雙方打了個照面兒,三個人都是一愣。
「少主……」我慌得眼珠子一陣噼哩啪啦地亂轉(什麼聲音?)想著藉口,柳碧寒的眸子卻嗶嗶啵啵地(又是什麼聲音?)射來足以將人穿透、凌遲的強光,狠狠地盯在我的身上。而盛南天微蹙了蹙眉,雙眼叮鈴噹啷地(這都是什麼聲音啊!)投給我一記疑惑的目光,率先道:「這位姑娘……很是眼熟,盛某似是在何處見過……」
咦?難道是因為那天他落水被我救醒時瞥了我一眼,所以腦中有了些許的印象?雖然救人是件好事,但是我還是不想讓這傢伙知道是我救了他的小命,免得事多。於是忙低下頭佯裝怯怯地道:「奴婢從未出過府,在府中也極少走動,想是這位少爺認錯人了。」
盛南天似是仍有疑問,未待問出,柳碧寒便適時道:「盛兄病癒未久,今日便到此為止罷,且回南院好好休息,有事直管吩咐府中下人便是。」
盛南天忙行禮謝過,雖然我儘量低著頭,但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最後在我的身上轉了那麼一圈,然後他就帶著自己隨身的家僕回了南院客房。
柳碧寒目送盛南天走遠後,揮了揮手,遣散身邊其餘家丁,只剩了我們兩個立在樹蔭下,而後回過頭來用刀般的目光剜著我,冷冷道:「你在挑戰我的忍耐力麼?」
我沒吱聲,用倔孩子的目光望著他——爺今天心情不好,要打要殺隨便去!
柳碧寒也盯著我看,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幾十分鐘,我的思想甚至已經開了八回小差,第九回正打算想一想土豆燉牛肉的做法,柳大冰塊忽地冷冷開口了:「你最好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既然身為我柳府的下人,便要遵守柳府的規矩。你幾次三番地無視府規擅自外出,究竟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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