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以后,贾蓉也不想管了,这种女人就该去浸猪笼,死了才干净,活着就是给他戴绿帽的,至于父亲连儿媳妇也嫖,关进大牢那是报应贾蓉就告辞回家了,两天以后,就有旨意下来,贾珍世袭的三品威烈将军爵位收回,关押半年以示警告;敕造宁国府收回。
消息传出,史太君沉默了许久,到这一辈,贾家真的是没落了,除了已经分家出去自立门户的老大贾赦和他膝下爱子贾琏,别人都是扶不起的,她前些日子还在盘算怎么包住自家宅邸,没想到先遭殃的竟然是对门。因为悉知内情,贾政和王夫人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生怕惹天子一怒,能不受牵连已经是万幸,宁府是活该,贾敬痴迷炼丹,不回府也不管事;贾珍拎不清;贾蓉没本事。
贾珍已经被关进顺天府大牢,吃了些皮肉之苦,心里头却比儿子贾蓉要舒坦很多,他觉得这样也好,正好同可卿成苦命鸳鸯。与他的释然相比,贾蓉简直焦头烂额,他不仅要面对各种指指点点,还得找个足够体面的宅子搬出去。唯一安慰的是,有贾赦效法在前,他当初也是声名狼藉的从宁荣街出去,转身就飞黄腾达,没准这就是机缘贾蓉是这么想的。他想沾点光,让大老爷将之前暂住的宅子借给他,得到的答复是,那是九爷的地盘,已经归还了。贾蓉想借住天师府,大老爷没拒绝,他就说自个儿是按天收钱的,先结账再入住。
贾赦有多拉的下脸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说的话都是兑现的,贾蓉就没再提这事,而是问“您看我以后的命格如何离开父亲之后能不能东山再起”
他从来就没有“起”过,遑论“再起”。
贾赦想了想说“命是天注定,强求不得,机缘是有的,就看能不能把握住。”这话用在谁身上都对,无论是什么出身,老天爷都给了你各种机会,一辈子庸庸碌碌只说明你没抓住罢了。贾蓉因为没多少经验,他压根没听出大老爷这番话是官面上说的,真觉得自己命格非凡,笑呵呵就走了。他回去就求到贾政跟前,说什么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希望能借住些时候。就算心里头有千万个不乐意,贾政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他也说不出要收钱这样的话,“宅子是随母亲的,还得问过她老人家。”
“老太太那样的善心人,连薛家的都住了这么久,能不同意”这话是随口说的,贾政却觉得是在威胁。隔了天那么远的薛家亲戚都能住,同宗却不能,传出去也没有道理,贾政去请示史太君,却没见到人,鸳鸯说老太太正睡着,不便打扰,又说老太太吩咐过,府上的事他们决定即可,不用过问什么。
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贾政只得点头让贾蓉带着宁府众人直接搬过来。
被贾蓉点名的薛姨妈早就盘算着要搬出去,贾家人看不清,她却看得通透,万岁爷会宠爱贾元春那是看在大老爷贾赦的面子上,同二房这边一点关系也没有,继续住在梨香院指不定就要受什么牵连,姐姐王夫人隔三岔五变相要钱也让她烦躁。薛家世代皇商,不缺钱,她却不是冤大头,任人宰的拿了那么多银票出去一点用也没有,这钱要是给贾赦,不知道能算出多少东西,亏了,真是亏了。
她想走,却不愿意撕破脸,之前两个月都没等到合适的机会,如今,终于来了。贾蓉那话立刻就传开来,薛姨妈听到以后起初是觉得憋屈,她在京城也是有宅子的,当初本就是想着暂住,薛家的宅子闲置太久,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只是老太太和王夫人挽留,才在贾家逗留许久她才住了多久散出去的钱财真不少,结果还落了这样的口实。
愤懑才探出头,她心里就冒出个想法,这是个大好的机会,顺势从贾家脱离才好。她直接就红了眼眶,当着那么多丫鬟婆子的面抹起眼泪来,稍微拾掇一番直奔王夫人的院子,开口就说告辞的话。
“宅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姐妹作伴还不好怎么突然要走”
“我自然也觉得好,只是留下来平白招闲话,我们薛家在京城也是有宅邸的,只是想着在这边住着人多热闹,没想到在别人看来竟是寄人篱下吃闲饭的。我这把岁数不怕闲言碎语,只是蟠儿的生意就要开张,宝钗在十一格格跟前更是出不得岔子,还是不要惹事上身的好,毕竟,人言可畏。”
王夫人不愿意放走这只肥羊,无奈薛姨妈坚持,她也没有强留的道理,只得松口。薛姨妈就摸出一张万两银票,当着众人的面递到王夫人手中,这是要明算账。王夫人心里不痛快,无奈已经走到这一步,不收白不收。
薛姨妈转身回去就收拾好东西,同薛蟠商量过后,找大老爷择了个好日子,就搬回薛家的宅邸,得知这事以后,史太君只是叹了口气,撵走个和善人,迎来个是非人他们真干得出来。史太君一直觉得薛宝钗极有野心,就算跟了难相处的十一格格,也有法子让自己活得好,她是那种一定会出头的人,企图心强并且恩怨分明,这种人不能得罪,只得交好。
她如今是年纪小,一旦到了岁数,还不知会翻出什么花,王氏的做法不聪慧,就算拦不住只能放薛家母子走,这钱不该收。
贾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老爷没工夫管,确定万岁爷没有继续落的意思,他的日子就回归正常,君子别院那边已经交给贾琏,他极少过去,往来密切的是四爷和九爷。秦可卿的死,贾珍反常的行为,秦家和宁国府相继出事胤禟以商人的嗅觉抓到许多关键点,隔三岔五就要同大老爷八卦一回。四爷倒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他的心思还是放在永和宫亲娘身上,彻底了解了德嫔乌雅氏如今是什么情况,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之后,他恨死了邪道。
在四爷看来,亲娘的容貌毁了事小,关键是本魂同妖魂相容,正邪五五开的时候他就没好日子过,等邪魂压了正魂,还不搞出悲剧
就为这事,胤禛特地找过贾赦,就为问一句实话,毕竟,在皇帝面前说的不一定真,大老爷还是没松口,要将已经融合的两道魂分开并非易事,费的心思太多,他没必要坑自己,“别说在下做不到,就算可以,也没有必要。您想想看,就算娘娘从前是正邪各参一半,因为雪肌丸的效用,她的容貌已经回不到从前,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也会有惊天的转变,想找回良善温和的本性基本不可能。”
这才是大实话。
别看乌雅氏一直走高端洋气的路线,不怎么刁难人,后宫里头恨她的还少了邪道士闹的这出已经给康熙带来了心理阴影,别说她容貌不复,就算能重拾年轻美貌,想复宠太难。老十四被禁了足,她有失了宠爱,心态还能放正贾赦这么一提,四爷就想明白了,纠结这个已经没有意义,还是尽可能保住她的阳寿,算是还了生恩。
“要何时才能给额娘做法”
“我都可以,帮娘娘除邪术不是简单的事,什么时候动手还得看您,要做这场法事,需要以四爷为引,倒是不用放血,恐怕要虚弱一段时间。”
毕竟是成年阿哥,他管的又是户部,手中事物繁杂,胤禛并没有直接同贾赦约时间,而是想着回去同康熙商量一番,没有皇帝开后门,他压根没有“虚弱”的资本。康熙想了想,直接给老四放假也太打眼,指不定会引起多少猜测,他就示意胤禛在早朝的时候站出来帮太子以及索额图说好话,帮格尔分洗白。
胤禛做这样的事在许多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坚定的站在太子身后。
格尔分是索额图的长子,是太子的人。
所有人都觉得四阿哥是太子党,实际不然,胤禛为什么支持胤礽因为对方是康熙选定的储君,理智的说,他是皇党。
康熙让他在早朝的时候替太子洗白,胤禛完成得非常好,第二日,在所有人疑惑的眼神之下,他站出来,“禀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
父子俩早先就商量好的,胤禛请示,康熙就让他说。
“儿臣以为,格尔分犯事至多只能追究索额图不教之过,且说,他的行为也算不上犯大过,只是一时为美色所迷,这种事在八旗之中并不罕见,这样落他未免有失公允。再说太子纵容手下行凶若是奴才犯了事主子爷要受罚,大臣们犯了事岂不要牵连皇阿玛”
我靠
满朝文武都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简直像是被红衣大炮轰过一样,这种话,也就四爷敢说。
如果奴才犯事惩治太子。
大臣犯事就要牵连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