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南秋月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道:“泰来,你觉得身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觉得。。。。。。子孙根。。。。。。。”
“我很好,娘尽管放心。”李泰来平静的神情终于有些裂开了缝隙,他语气稍显慌乱道:“等成亲之后,我一定让娘早日抱上孙儿,享天伦之乐。”
南秋月悬了好一阵的心终于放下来。
她去买大骨的时候,卖肉的大娘神秘兮兮的问她是不是泰来不能人道了。她吓得不轻,问这话是谁说的,大娘说是大家都这么说。
她半信半疑,担心是儿子怕自己担心不愿意告诉自己,如今听儿子这样一说,她整个人也轻松下来。
“这就好,我今日买了点大骨,等会炖汤给你喝。”南秋月也有些难为情,逃也似的边往外面走边道。
等她出了门,李泰来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那纸笺上的字究竟出自何人之手。虽然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南玉儿,但他内心并不相信她真的有这个本事。毕竟,他那笔字连他自己也是练习了很多年,笔锋才渐渐稳定下来。
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利用了南玉儿。但这个人起码对他的字十分熟悉,而陷害他的目的难道是因为入场?
但那似乎也不可能,就算那人有心害他,但那笔字呢?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找不到写那张纸笺的人,这件事情便无法真相大白。
但,他被方夫人打折了腿这件事,南玉儿大概是知情的。
当时在场的一干人,除了方家的人就只有自己和南玉儿,方家的人听说当晚便离开了云县,剩下的就只有南玉儿,难道真是她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
李泰来一拳砸在床沿上,这个蠢货,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
李泰来怎样想,南玉儿浑然不知。
新丰成衣铺内刚上新的春款让她爱不释手。她看看这件,摸摸那件,一件也舍不得放下。
铺子掌柜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她喜欢,便笑着跟在她身后道:“姑娘一看就是个识货的,这都是才从泾阳过来的新款,这些颜色也正好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姑娘,要不然多拿几件?”
南玉儿看了看南老太太,没有说话。
南老太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她一时半会也无法抉择,便道:“掌柜的,你先拿两套合适的嫁衣过来,我们看看。”
掌柜一听,眼睛便笑成了缝,“我们铺子做的最好的就是嫁衣,老夫人和姑娘稍等,我这就差人去取。”
偌大的铺子暂时只剩下南老太太和南玉儿两人。
南老太太喝了口茶,抬起头看见南玉儿视线黏在一套粉色的纱衣上。南玉儿皮肤白,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优势,平日穿衣尽捡一些鲜艳的颜色,看上去倒也娇艳。
她平日爱穿,爱打扮,南老太太纵着她,也不说什么。但今日原本在布庄已经定了好几套衣服,现在到了这里仍旧一幅不知满足的样子,她就有点心烦。
可知道,新丰成衣铺子一套衣服,已经抵得上布庄的三套了,更何况,嫁衣的价格更是比平日穿的不知高出几倍。
她家里开的可是果子铺,不是金银铺。
她这样一幅模样,就是有些不知足了。
南老太太语带不悦道:“玉娘,平日穿的衣物已经定下了,如今看看嫁衣就行。”
南玉儿正拿着一套衣衫不肯放下。这套衣服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只觉得拿在手中轻盈柔软,就如同握住了一把烟雾。颜色也和同色系的衣服不同,同样的粉色,偏偏这套衫子就粉的如烟霞一般。
“祖母,”南玉儿带着红晕的脸上,一双眸子满带着期望,“这身衣衫,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