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还没有回宫,现在的皇宫实际上是由你来掌权的。注意这一点安迪,要为特洛迪奥家族争取到利益。”那位长辈在临走之前悄悄的对他说著。
安普利斯的身体在颤抖著。冷血的家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但是这样的现实还是令他痛苦。
父亲就那样不知缘由的牺牲,自己被不明所以的冠上族长之名,最後还有在风雨飘摇的时刻夺取权力与利益。
空寂的宫殿里仿佛只有他一人而已。
皇帝陛下还在前线,准备阻止下一轮的回击战。整个皇宫的确是处於群龙无首的状态。但是安普利斯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取利益。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团结一致抵抗外敌吗?
不久他被迫就知道了,自己如何夺取权力与利益。
在没有皇帝陛下的会议上,他就是身份最高的那位;尤其是他现在还被冠上了特洛迪奥家族族长的称号,所以家族的长辈们提出的意见都被剩下的议员一一的通过,将自己家族的成员安排到战场上做高级将领,或是顶替那些在战斗中不幸牺牲的官员。
安普利斯强忍著呕吐感举行完了这场会议。政客的无耻他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看到自己的族人如此的行径,他还是不禁皱眉。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的自己是被父亲保护的太好了,才会有机会悠闲地生活,感伤自己的命运。
战报现在已经毫无疑问的先传到了他的手里。在族人的努力下,很多力量被一点一点儿的推到了他的手里。
战况现在只能说是僵化著的。罗萨一方的士气其实是节节低下的,也许和太多的高级将领牺牲有关,战争一直胶著著,看不到快速胜利的希望。
帕罗一方也是有些力竭,毕竟罗萨还是国力屈指可数的帝国。一开始的败退只是罗萨疏於防备,一时的手忙脚乱,当哀兵进行报复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败退的时候。
安普利斯对於政务实际上是很生疏的,为此家族派出了一名助手来协助他。
“费迪南德亲王殿下,午安。”文质彬彬的眼镜青年向正在政务中忙碌的安普利斯轻轻的行了弯腰礼。
安普利斯签完了一个文件,抬头看向这个家族派来的助手,礼节似的笑了一下,“你是?”
“杰拉尔德?费蒂尼?特洛迪奥。亲王殿下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曾经打破您家的玻璃吗?”杰拉尔德笑的很是得体。
安普利斯想了想,好像是有这麽个人,“我需要你帮我将政务按照先後缓急整理一下,现在就做,可以吗?”
杰拉尔德愣了愣,可能是没有想到安普利斯的态度这麽冷淡,一上来就让他工作,“好的,殿下。”
“以後就叫我安普利斯就可以了。”安普利斯还是很不习惯殿下这个称号。
“礼节不可逾越,殿下。”杰拉尔德抱走了落成一摞的文件,走到一旁的小办公室,开始工作。
安普利斯放下一直举著的眼镜,闭上眼睛,使劲的揉了揉两眉之间。
真不知道家族怎麽想到送来这麽一个人来,是帮助……还是来监视的?
现在他已经没有精力来想这些了。
我愿意(西式架空~)
杰拉尔德的帮助不可小觑。工作的效率让安普利斯不由得佩服,也再次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当一个政客。
不够圆滑,处理事情不够果断,甚至不懂得怎样让自己的提案得到通过,在没有家族的助力下。
安普利斯正在处理一个关於武器增产的文件的时候,杰拉尔德上前和他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安普利斯猛地抬头,然後皱起了眉头,扔下没有处理完的文件,匆匆离开。
杰拉尔德看著文件上未干的墨迹,缓缓地笑了。
安普利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一起了。索菲亚要早产了。
其实她怀孕还不到八个月,若不是有什麽刺激是根本不可能早产的。安普利斯如此焦急是害怕这个孩子出来什麽问题,那可是未来的王储殿下。
来到索菲亚的宫殿,来来往往的侍女和护士都是一脸急躁。安普利斯来到辟为产房的卧室前,拦住了一个医生,“王妃怎麽样了?孩子保得住吗?”
医生看见是安普利斯,忙不迭的行了个礼,“亲王殿下,我们也不敢决定是保大人还是孩子,陛下不在,我们只能听您的了。”
安普利斯僵在了那里。
产房里传来的哭泣尖叫声仿佛穿透著他的耳膜,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功能。
“能保住就都保住,实在不行……孩子。”安普利斯狠狠心,做出了决定。
医生擦擦头顶上不停冒出的汗,点点头,进了产房。
安普利斯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里面的情况他一点儿也不清楚,但是又不能进去,只能等著。
过了快两个小时,终於有医生出来。安普利斯赶忙冲了过去,“怎麽样医生?”
医生一脸憾色:“抱歉亲王殿下,王妃她……她正在找您,请您进去吧。”
进了产房,他才听到微弱的婴儿的哭声,护士们忙碌著哄著新生的王储殿下。索菲亚就躺在床上,孤零零的。
安普利斯蹲在病床前,索菲亚的脸几乎没有了血色,看见了他,强扯出了一个微笑。
“表哥……以後……孩子就交给你了……给他起个名字……谢谢了……”只是一句话,就让索菲亚几乎窒息。
安普利斯眼睛模糊了,拉住索菲亚冰凉的手,“放心,我会当他为自己的儿子……陛下也会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