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腦子裡的所有思緒放空,所有的敏感點都集中在一處。
他的反應來得莫名其妙,甚至讓人惱怒。
外頭的腳步聲噠噠正往兩人所在的房間過來,聽力絕佳的兩人等到小偷推門時,才猛地同時定住身體。
然而綦漠現在卻是煎熬在夾雜著隱秘歡愉的痛苦中,一截滑膩的頸就抵在他的鼻尖,身上的少年帶著的稀簿煙氣混雜好聞的皂香,無時無刻不刺激著他的毛孔和神經。此刻現下,他腦海的欲望清晰到讓人感覺到沉甸——
撕咬,摧殘,毀滅。直至把滾燙的血肉含進腹腔,血融於血,肉融於肉,這樣就不再念,不再想。
「這房間是空房吧?床上連被套都沒有,一件家具都沒看到。走吧。」
一人腳步慢慢遠離。
倆人同時鬆了口氣。
「這不還有個柜子嗎?沒準好東西都在這。」
腳步聲近在咫尺,兩人原本過快的心跳開始同頻跳動。
【嘎吱——】
櫃門拉開一條細縫,外頭細碎的暗光打在少年的灰發上,
這時房屋外立馬響起警鈴!
「艹,有人報警了嗎?」
【嘎吱】,柜子被重重合上。
「他麼的還沒開始找東西呢,快從後門翻走!這趟太特麼賠本了。」
兩人的聲音逐漸變遠,底下保安的叫喊聲也變得有些朦朧了。
少年最快起身打開櫃門沖了出去,腳步聲逐漸遠離了房門。
綦漠卸了渾身緊繃的力氣,蓋上不爭氣的某物,重重嘆了口氣。身上籠著的旖旎氣息隨著人走散盡,他也逐漸頭腦清醒過來。
屋內沒暖氣,他打開窗冷靜了幾分鐘後,恢復如常。
他回屋子換了一身衣服,拿著手機打算下樓找一找少年。這裡不好打車,就算真被他嚇到了,應該沒辦法跑多遠。
等他下樓時,卻發現黑暗中,少年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聽到他下樓的響動抬頭看他,又低下了頭。
綦漠目光有些幽深。
少年垂的動作又露出一截藕白的天鵝頸……在朦朧的夜色中,身影難辨性別。
他覺得自己對某個部位已經敏感到條件反射,這特麼不是有病嗎?
綦漠下樓打開了燈,坐在了稍微遠離少年的位置。
「對不起。」
藺陽循聲抬起了頭,兩人相對又錯開了眼神。
綦漠看向桌上多出來的煙盒,剛才沒發現,現在屋子裡倒是有一股子煙味。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就挺意外的,真沒想到你會來我這。」見藺陽重抬頭看他,他輕描淡寫剛才發生的事,繼續說道,「我報警了,小偷應該跑不了。你怎麼樣?又被嚇到嗎?」
藺陽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喔,小孩兒被自己嚇自閉了。
綦漠現在頭疼萬分,「你——」
「我困了。」
綦漠這時腦袋還算清醒,看了眼壁鍾,發現是凌晨三點多了,怔怔道,「那你先去睡主臥吧,那裡我剛放了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