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了摊主一个陶盆,将馄饨盛了,上面用新鲜的荷叶盖着,端着回了家。
进了门,四个人一声欢呼,金剑赶紧接过来,立春忙着给叶寻花换湿衣服。
小月喝着馄饨道:“今日的馄饨与以前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叶寻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少了些凡尘气,多了点江湖味。”
叶寻花盯着小月看了一眼,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小月一脸茫然:“知道什么呀?”
叶寻花不再说话,只管看窗外的落雨。
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就现馄饨摊不对劲,摊主换了人。
现在的摊主虽然戴着斗笠遮挡了面容,却还是让他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早上那个算卦的。
这个人究竟意欲何为?
早上他扮作卜者给自己警示,让把梁小姐赶紧送走,应该是没有恶意。
然后又扮作卖馄饨的监视自己,可是自己有啥值得可监视的?
一直规规矩矩没有作奸犯科,一心只想考取功名,怎么就成了被监视的对象了?
现在有两个猜测,一,此人是梁山方面的人,是张顺的手下,目的还是为了报仇。
二,此人是官府的人,调查梁小姐失踪的事,之所以在梁小姐回家以后还继续监视,可能是为了便于抓捕。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自己务必小心谨慎,这几天深居简出,安心等着放榜。
放榜前夜,梁中书在书房召见了负责调查考场试卷掉包案的神捕万山河。
这个万山河,赫然就是那个卜卦者和馄饨摊主。
“回禀大人,经过属下到考场实地勘察,又仔细比对了两个人的笔迹,以及询问了考生金云当时的情况。我又化妆进入叶寻花的家,然后在他家附近蹲守几日,倒是现了一些端倪。”
“嗯,说吧。”
“属下认为,考场试卷掉包案非叶寻花所为。”
“哦?他和金云号舍挨着,二人又有龃龉,嫌疑不是最大吗?”
“号舍挨着不假,二人有冲突也为真,可是这不代表掉包案是其所为。属下问过金云,他说试卷在丢失前已经写了姓名,而叶寻花的试卷上姓名处未见涂改痕迹,这足以证明不是叶寻花所为。”
“有道理,那你可有现试卷是被谁掉包的?”
“经过我的勘察,人为的掉包几乎不可能,除非……”
“你尽管直说!”
“除非监考之人做手脚。”
“什么?你怀疑主考官员?”
梁中书眼神一凛。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梁中书阴沉着脸,略做思索道:“这绝无可能!以后不得妄自揣测上官!”
“属下明白,属下知罪!”
“既然有可能性最大的,那最小的呢?”
“这个,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讲!”
“那就是利用动物去做这件事。”
“动物?”
“可能是经过训练的飞鸟或是猿猴。”
“你的想法很大胆,不过还需要去验证。既然是试卷掉包,那一份写了姓名的试卷有何用呢?难道有同名同姓的考生?”
“同名者倒是有一对,可是他们叫王聪,在考前已经做了备注。”
“接下来你将如何去调查?”
“我想还是从考生试卷上入手,通过笔迹来确认那份论策试卷到底换在了谁的名下,姓名又是如何更改的。不过所有考生的试卷已经封存,还请大人下份秘密手谕,属下好便宜行事。”
梁中书沉吟片刻,道:“此事我另外派人去查,你去调查另一宗案子,据报有敌国奸细混入我大名府,意图不详,你查来。”
“是!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见梁中书一摆手,万山河赶紧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