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嘛不用我送?”
“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快点儿靠边儿停车,我着急。”
还不是怕人看见我,我身边的人倒是都知道你了,你那边也就姜晓虎、林强和袁青明白是怎么回事。于子予有些不高兴,可考虑到季风的立场他倒是也能理解。撅撅嘴他顺着路边把车停下,“那我在外面逛逛,你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季风看看表,“不用了,你没事了就先回家吧,我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他的事于子予从不细问,除非季风自己说。这回当然也不例外,看着季风打开车门,他只问了句:“那你能跟我一起吃晚饭吗?”
季风皱着眉头想一下,“嗯……再说吧,我给你打电话。”
于子予点点头,季风随手关上了车门。正好一辆出租车在后面开过来,季风挥手拦下坐了上去。
看着那车迅速开远,于子予无奈地又叹口气掉转了方向盘重新上路。
为了能好好陪季风两天,于子予不仅推了乐队的活动,昨晚他连夜把网店的事也都处理完了。所以这会儿回到家他便百无聊赖闲得有些难受。
弹了会儿琴上网玩儿游戏,玩儿了会儿游戏又弹琴,来来回回折腾了几趟季风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可接完电话于子予更郁闷了:季风告诉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于子予自己吃晚饭。还嘱咐了一句要他好好吃,不要又是方便面。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于子予知道要想跟季风在一起这就是他必须忍受的,可他这边兴致勃勃地都准备好了,那边却一直有事一推再推,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乎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于子予哪还有什么心思好好吃饭,一直扛到晚上九点多钟,他还是煮了一袋儿方便面对付了事。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于子予偎在沙发上就快睡着了,门铃终于响了。
糊涂蛋,又忘带钥匙了吗?于子予跳到地上跑去开门。
季风喝醉了,酩酊大醉,是被人送回来的。看着架着他的人于子予觉得有点儿眼熟,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那人发现于子予在盯着自己,笑一笑说:“我是宋路平,公司的司机,我们见过。去年在鼓楼附近。”
“啊──”于子予想起来了:他骑着自行车在鼓楼大街旁边的小胡同口儿被季风的汽车刮倒那次,先从车上下来的就是这家伙。
“你好你好。”于子予赶紧走过去把季风的另一只胳膊架到了自己身上,“是您开车送他回来的?”
“嗯,季总饭局结束之前给我打的电话。”
两人边说话边一起架着季风走进院子上了台阶儿。
“在建国路那儿吃的饭,我还以为他要回国贸,可刚才还算清醒的时候他却说要回别墅,说有人在家等他。原来是你。”
虽然于子予希望季风身边的人也都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宋路平当面这么一说,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他忽然不好意思了,“哦,啊,哈哈,是啊,没想到又在这儿看见你啊。真是的,这是跟什么人喝的,怎么喝了这么多?”
终于挪进客厅了,两人把季风放到沙发上一起出了口长气。于子予去给宋路平倒了杯水。
宋路平接过水咕咚咕咚喝光了,“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反正都是政府的人。”
于子予想起了中午在季风公司门口看见的那两个:不是有什么麻烦了吧?想直接问,又觉得不好,犹豫一下他看看已经睡死过去了的季风又看看宋路平,“这喝成这样儿,能在家歇两天了吧?”
宋路平撇撇嘴,“够呛。”
“啊?这到底为什么事儿啊?”
“嗯……”宋路平打量着于子予,估摸他跟季风的关系应该是不一般,可有些话不能乱说,他掂量了一下半试探半应付地回答:“年前我跟季总拉着两幅画去找过一个人,就是那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