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便对上他幽深沉稳的眸子。他的眉峰微皱,似乎因为生气。
“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有长进。顾池池,我不喜欢别人撒谎。”他冷漠地宣布,“说吧,是谁打的?”
顾池池咽了下口水,艰难地吞吐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我。。。。。。”
“说实话。”
他根本不给她狡辩或者掩饰的机会,强势地打断她,将她逼至墙角,无路可逃。
顾池池眉头蹙起,他是对告白免疫吗?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顾池池这下你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我说,我说。老板,你先松开我,好吗?这样不觉得有点暧昧吗?”
时谨言没有动,仍旧保持原状,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语调凉薄,“继续说。”
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这么淡定。
顾池池深吸一口气,说:“老板,我说了,您不要生气。”
时谨言冷声:“你先说。”
“我的脸,是被刘春艳打的。”顾池池道,“今天早晨我到工位后,现昨天她交给我的关键证据不见了。正在我翻找的时候,刘春艳就来了,说是我给她的消息。可我不记得给她过消息。再后来,我就把证据丢失的事跟她说了,然后。。。。。。”
“然后她根本听不进去,还扇了你一记耳光。”时谨言松开她,拉着她坐到沙上。
“嗯……差不多是这样。”
时谨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走进房间里。
顾池池心里慌得一批,连忙解释:“老板,证据真的不是我弄丢的,我非常肯定,昨天我已经把证据放在了抽屉的文件夹里。”
她捏紧了手,不知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怀疑,毕竟她现在没有证据指控。
时谨言从房间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小型药箱。
他沉默不语,打开药箱拿出药膏,往她脸上涂抹,动作有些轻车熟路。
冰冰凉凉的触感传递而来,顾池池才恍惚回过神,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荒唐的事儿!
他的手指很修长,指腹粗糙温暖,指甲圆润干净。
她怔怔地瞧着他的手指,一颗小小的心像被泡在温泉里一般,软绵绵的,又烫烫的。
时谨言的动作又轻又柔,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声音环绕立体,传入耳中:“你是傻的吗?被人扇耳光不知道躲开?”
顾池池微愣,迟疑地叫道:“老板。。。。。。您相信我?”
时谨言没有直接回答,自夸道:“我对我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还是很有自信的。要是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那只能说明,我时谨言能力不行。还有,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人情绪不稳定,你跟她相处,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太大意了!”
顾池池的心尖儿微颤,他在责备她,但是他的眼里流露的却都是关切与宠溺。
“谢谢老板,您教训得是。”她乖巧地认错,轻声笑出声来。
“嘶。。。。。。”
脸一挤压,痛楚袭来。
时谨言抬眼看她。
顾池池粉唇嘟起,委屈地说:“老板,疼。”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时谨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乱她的丝,动作轻柔得仿佛是怕碰坏他珍贵易碎的东西一般。
“活该。”
梆的一记脑瓜崩扣在了她的额头上,顾池池吃痛地叫出声。
“好好长长记性吧。”时谨言坐在一边,拿起手机了个消息,而后继续翻看《止于心安》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