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走廊隐蔽的角落里。
穿着深黑和服的金发少年神情阴鸷,顶光下的眉骨立体,五官分明,半明半暗地隐没在昏暗光线里。
“父亲,我说过了,我自有办法牵制六眼。”
“那枚咒钉我试过很多次,根本插不进她的脖颈,咒钉制作傀儡这件事就先搁置吧。”
“好了好了,父亲你先不要插手,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禅院直哉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只是拉开障子门坐回座位时,禅院直哉才发现你和六眼的位置都空着。
该死的,去哪了?
你和六眼一整天都黏在一起,和连体婴一样。
禅院直哉倒了杯青梅酒,一饮而尽。
味道一般,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刚才捧着酒杯喝得乐呵呵。
禅院直哉掏出手机,手机页面上显示的还是禅院直哉昨天给你发的短信,让你去他宿舍里继续上药。
你这个家伙,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回复了一个“好”,结果让禅院直哉等了大半个晚上。
禅院直哉一大早就想兴师问罪,气势汹汹地准备去揪你,结果你这笨蛋和六眼黏黏糊糊待了一天,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喂,那个笨蛋和六,和五条悟去哪了?”禅院直哉恶声恶气地问对面坐着的灰原雄。
桌上全是高专的前后辈,怕引来侧目,禅院直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六眼”这个词吞下去。
“啊,五条前辈和小杏不在了吗?”灰原喝得面颊泛起红晕,醉醺醺的扫视了眼在座剩下的几人,后知后觉道,又傻乎乎地笑,“好像夏油前辈也不在了。”
灰原摸摸晕乎乎的脑袋,“难道是先回去了吗?”
一旁玩着打火机的硝子接过话,“悟好像喝醉了,夏油和小杏带他去休息室了。”
“喝醉了?”禅院直哉皱起眉,六眼不是滴酒不沾的吗?
算了。
“我出去透透气,”禅院直哉站起身,面色冷漠,“你们散场时不用喊我,我自己回去。”
说完便匆匆离去。
等着吧,只要你这个笨蛋落单,他就要狠狠敲你的脑袋,居然敢放直哉大人的鸽子!
“……”
“什么?”支着腿侧坐在池水边,安安静静吹着晚风的夏油杰回头。
你念叨的声音太小了,夏油杰一时没有听清。
休息室,铺陈交叠的榻榻米上,你被五条悟完完全全地压在身下。
你摸了摸五条悟沉睡的脸和不自觉蹙起的眉头,心里不由得生出愧疚,低声念道。
“夏油妈妈,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酒的。”
明明五条悟怕酒后大脑负累太重,平日里都滴酒不沾的。
结果因为你和他意外绑定了“共感”,你又没忍住喝了两杯青梅酒,害得五条悟醉倒。
“偶尔醉一次没关系的。”夏油杰安慰你。
“是吗?”你摸了摸五条悟安静垂下的雪白睫毛,柔软的手指又轻轻抚上五条悟微微蹙起的眉心,试图将其抚平。
休息室四面都是纯白的障子门,靠外侧一面完整拉开,与之衔接的是专门打造的池水景观。
流水声潺潺里,夏油杰轻笑着,“醉一次真的没关系的。”
“倒是你,被压在身下不累吗?悟很重的吧。”
五条悟这种身高,压在身上怎么会不累呢?
只是刚才一路搀扶着醉了的五条悟,五条悟都沉沉地趴在你的身上,你一离开他就感应到似的不满的闷哼出声。
直到你们踉踉跄跄费力地躺下时,五条悟还习惯性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把你当人肉毯子压在了身下。
“唔,是很重。”你认真的感受了下。
“那我把悟扶起来吧。”夏油杰起身,走过来拽住五条悟的手臂,试图把五条悟拉到旁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