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的语气有些阴恻恻,变得沉重且深不见底,身子往前倾,屁股悬于凳面,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坐着。
可惜牧清还沉浸在梦中的场景难以自拔,他在梦里面看到了十分清晰的一切,看到一张男人的脸,生得比十五的月亮还要耀眼,穿着打扮皆是极品,一件黑袍外衣,衣摆绣了金边,袖口宽大,背手站于不远处,呷笑同他招手,说“过来。”
牧清记得那个自己乖乖地跑过去,自然抱住他的腰,埋于对方怀中,他估摸着自己的头一定乌黑亮丽又稠密,不然那男人为什么会如此细致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惬意无比,分明就是喜欢如此。
然后他又听到男人说“哪里生气了,这么急着回去,找我哥给你主持公道”
牧清说“没有,不找他。”
“不准找他,你找他试试”虽然牧清表现得极为乖巧,但男人显然依旧生气,音量高了不少,无理取闹道,“他帮你一次,我就跟他打一次架。”
“你别欺负你哥哥了。”牧清说,“他打不过你。”
男人骄傲道“你知道就好。”
“相公最厉害。”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这是牧清这几天来,一直循环重复的梦境,梦中对话内容着实稀奇无比,但牧清又觉得其中隐隐有一股打心底里的熟悉劲,他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同6玉锵说这件事,说着说着心中突然恍然大悟,或许梦中的就是真事。
难不成他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其实早早就同爱人结了婚,梦中他的爱人是位男子,生得高大俊俏,极好的一副容貌,姿势形态也皆大气,所说是个男人,牧清却并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心中如同吃了蜜糖般那样甜蜜。
“我应该是结婚了的。”牧清握着手杯,认真跟6玉锵解释,“我觉得不会错,但是我忘记是怎么回事了,我可能失忆了。”
6玉锵轻轻咬牙“然后呢”
牧清脱口而出“我想去找他。”
6玉锵想说你想想吧,白日做梦,但他面上依旧装得淡定“哦。”
“我有件事得跟你说。”牧清把喝完的水杯放回到旁边的床头柜上,认真去看6玉锵的眼睛,“我既然已经是有相公的人了,这个男朋友再当下去也不太好吧”
他是第一次正面拒绝6玉锵的请求,以前虽然心中也总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愿意配合6玉锵,听他的话,认真替他做事,对自己的干儿子着实好得厉害,但现在心中忽然有了那个男人,觉得也得对对方负责。
总不能够脚踏两只船了,牧清想得很久远,要是真结婚了,那他这样子答应6玉锵的行为,不就等同于出轨,他受不了这样良心上的谴责。
“你要跟我分手”6玉锵平静问道。
“我是你干爹。”牧清皱眉,“男朋友这个角色只是暂时的。”
6玉锵突然就恼了“你不是我干爹”
牧清愣地看着他,睁着那双好看的大双眼皮的眼睛,问“你说什么”
“我说了你不是我干爹。”6玉锵气得要去摔门,他手握成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算是什么,被一个梦绿了,呸,被一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长相的男人绿了,绿得突如其来,绿得莫名其妙,还绿得毫无招架之力。
他明明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牧清往里跳,他是真心喜欢牧清,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直白热烈地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是要把最好的东西捧至他的面前,舍不得他哭,只想让他笑。
这他娘的不是爱情吗,赤裸裸的爱情,他都把一颗春心捧到牧清的面前了,他却视而不见,还想去另寻他人。
6玉锵觉得僵持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倒是加深他与牧清之间的隔阂,于是及时止损,停了吵闹的动作,但又受不了心中那气,摔门而去。
这一变故突如其来,牧清躺在床上无助地揪弄手指,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话,可能是分手那边说错了话,导致6玉锵生了气,小孩子总是这样子的,牧清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下意识地想去告诉6玉锵,想这样说,没事的,就算我结婚了,你还是我的小宝贝。
他扯过被子盖过脑袋,心中着实郁闷委屈,6玉锵那一句你不是我的干爹,就像是有千根针刺着他的心脏一般,难受至极。
牧清这样浑浑噩噩地躺了一早上,一早没进食,肚子饿得不行,但也抵不住他心中难受,到下午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6玉锵又重新推门进来,手中拎着几瓶酒,都是高浓度的白酒,从他爸的酒窖里偷偷拿了几瓶珍藏酒,迫不及待地过来找牧清。
他刚才还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那朋友画画技巧高,以前在所里当做一段时间的犯罪画像师,在这方面专业性强,6玉锵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就算是死,也得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比他,是不是比他好看,他都得知道得清清楚楚。
6玉锵来时自己喝了酒,现在步子还有些不稳,人微微酣,走到牧清的床前,拍了拍他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待牧清疑惑抬眼时,把酒瓶子怼他脸上,粗声粗气地说“喝。”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