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
他的眼神慢慢聚焦,像是终于确认了她的存在,然后,他自嘲似地笑了几声:“没什么,刚刚一瞬间我以为在做梦。”
她的心里顿时酸涩得像是舔了一口刚开的柠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没流出来,就看见他的眼睛先红了。
“易礼诗,我真的……好想你。”
他的情绪在夜幕的遮掩下彻底得到了释放,此前的别扭与故作坚强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止不住的眼泪像是流淌在她心上。
她一看到他哭,自己也忍不住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先给自己擦眼泪还是先给他擦。
“你为什么就能一点都不想我呢?”蕴藏着蓬勃力量的高大身躯还是紧紧地将她抱在身前,一点都不肯放松,但说出口的话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易礼诗急切地辩解:“我想啊,我每天都在想你。”
“可是你没说,你没告诉过我,”这话就有点孩子气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这几年来做的所有努力都只是想要成为能让她信任与依赖的人,可是一不小心又在她面前哭了。他呜咽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丢脸,低着头将她放到沙上坐好,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
给她擦眼泪的手顿了一下,段凯峰本来觉得丢脸所以一直绷着表情,结果被她这么一笑,也破功了。
两个人像精神病患者一样一晚上又哭又笑,痴痴地看着对方,静静地拥抱。
三年前的段凯峰会在家里准备好护肤品等着易礼诗来过夜,三年后他依旧体贴,只是嘴上傲娇得很,在把睡衣和护肤品递给她的时候,还嘴硬了一句:“客户送的。”
“哦,谢谢你的客户。”易礼诗随便他怎么讲,她也不拆穿他。
她洗完澡收拾完出去的时候,他正穿着睡衣坐在沙上抱着电脑工作
通知,请点此处,洗过的头没吹干,脖子上随意搭了条毛巾,梢偶尔有水滴下来,隐没进毛巾里。
她在他身旁坐下,他便立即抬起头来把电脑扔到一边,将她抱到腿上坐下。
二人折腾了一晚上,也没了要完成生命大和谐的心思,只是依偎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毕业照,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都在看各自的毕业照当中打,像是要通过那一张张照片去弥补那些彼此错过的时光。
易礼诗看着看着就困了,头一歪就直接倒在了段凯峰肩膀上。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将她抱进被子里。
一挨到枕头她又清醒了一点,迷迷糊糊地说她要刷牙。他又只好带着她走到洗漱台仔仔细细地将牙刷了一遍,才躺回床上。
“你身份证带身上了吗?”他突然问。
易礼诗眯着眼睛回道:“带了呀,怎么了?结婚要户口本,身份证不够。”
他一翻身搂住她,笑得浑身颤抖:“你想跟我结婚啊,学姐?” 易礼诗眼睛一下子便睁大了,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闹了个大乌龙,她也挺不好意思,赶紧否认道:“不结不结,恋爱还没谈够呢。”
段凯峰没继续为难她,只是说道:“明天上午你带着身份证来我办公室。”
“干什么?”
“你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易礼诗醒来得有点晚,身边空荡荡的,已经没了温度。桌子上摆了西式的早餐,她收拾完毕吃完早饭就直接去了段凯峰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段凯峰,还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段凯峰见她进来,招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她慢慢走到办公桌旁,不明所以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沓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产权转让书,”段凯峰替她翻开到能看懂的那页,“这条街上有几个商铺我准备转让给你。”
易礼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低头扫了一眼,文件上面的商铺至少有五家,其中还包括她最爱的那家咖啡店。
“怎么样?”段凯峰一脸期待地看向她,“想不想当咖啡店的包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