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自己那些小心翼翼的筹谋,戈馥都为自己心酸。
上辈子的自己是那样爱憎分明,何曾这般处心积虑?
尤娘过来的时候,戈馥正在画小幅的现场写,刚好画完最后几笔,她搁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了过去。
画室的面积有六百多平米,因此玄关处距离戈馥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尤娘担心身上的潮湿会损坏了那些作品,因此没有立刻进来,而是站在玄关门口,正拿着毛巾擦拭。
“我不是说了不用过来了吗?”戈馥拎起一旁的松节油,动作迅地将笔洗好,又倒了一点在手上,开始搓揉。
尤娘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水池边冲洗了。
见她擦干手就完事了,尤娘连忙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支护手霜给她涂上。
“跟您说了多少次了,松节油对皮肤太刺激,洗完手记得涂护手霜,要不然皮肤要干裂的。”她难得絮叨道。
别看郡主长了那么一张仙气飘飘的美人脸,但做事其实糙得很。就说这洗手的事,说了多少回了,不管是松节油还是医用酒精对手都有伤害,护手霜得勤擦,手膜要勤用,但没有哪次是不要自己叮嘱的。
“你还没说来干嘛的呢。”戈馥拢了拢长,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下,转移话题道。
尤娘叹了口气,“我起夜看雨越下越大,就过来了。”郡主果然没在睡。
“我没事,等雨势小了我就去睡了。”戈馥声音淡淡的。
“那我等雨势小了就回去。”尤娘有时候也是很倔的。
看着郡主那张淡漠的面容,她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常听外面那些人议论说自家郡主高冷不好亲近,可是,谁又还记得,郡主以前最爱笑爱闹,也爱出门游玩。那会各府的大人看到自家郡主,哪个不夸她鲜焕活泼,惹人喜爱。
也就是一夜之间,说变就变了。
怪谁啊。
过了十二点,雨果然一点一点小下去了,不用戈馥催,尤娘也起身打算离开了。
“郡主您赶紧去睡,晚上休息好了,白天才有精神。”
戈馥也没留她,乐芳馆只有一间卧室,加上南苑的院落之间都有游廊相连,雨势不大的话便是不打伞也淋不着雨。
本是打算睡个懒觉的,不想隔天一大早,姚娘就一脸大事不妙地跑进了乐芳馆。
“郡主不好了,扫地的仆妇在樱花林里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什么?
戈馥被惊醒,第一时间领会了对方这般惊慌的原因。
“你怀疑是杨叔叔那边有什么不好?”
姚娘点头,“戈家旧部,就杨将军的部队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