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什么遗憾的,不过是少时不在母亲膝下,没有听过她唱给常庆和怀乐的民谣。
席容眼里真情四溢,伸出手抱住他:“臣妾会一直陪着皇上。”
李怀屿醉意上身,是酒醉还是人让他迷醉他自己也分不清。
席容是他选的,和其他人相比,他上了几分心意在她身上。
“宜家宜室,这是朕给你这个封号的本意。”李怀屿轻笑,他开始感谢皇后让他换掉封号。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家宜室。
席容眼中看不清情绪,她抚摸着他的背。
屋内只有一盏油灯,窗户通不过光,显得尤其昏暗。
席容抬起他的脑袋:“臣妾不是皇上的妻,担不起皇上的宜家宜室。”
喜爱者称为宜家宜室,不爱者弃之逐水飘零。
她不敢赌她在李怀屿心里有几分重量,一旦赌了,她便必输无疑。
不爱者才能独善其身。
“其实各花入各眼,是非只在人心罢了。臣妾现在得了皇上几分喜爱,但这喜爱又能有几何时。”
李怀屿迷迷糊糊看着他,索性抱着她入睡。
席容再醒来时已经是酉时。
在这偏殿内也分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疏雪宫的窗户玻璃用了特殊的制法,就算是白天,看外面都像是黑夜。
能分辨白日黑夜的全靠窗户有没有灯能透进来。
李怀屿从小在这长大,想来也有许多苦楚。
太后虽有不忍,但碍于先帝实在太过疯狂,生生折了一位女子。
“饿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到她面前,“尝尝,这是朕第一次下厨。”
席容坐起身,既然面都端到她眼前了,她也不用特意起来。
普通的白水煮面,上面加了一个金黄的鸡蛋和一些调料。
她饿得慌,外加这是李怀屿亲自做得,就是不好吃她都要昧着良心吃完,再说一句好吃。
好在味道还可以。
席容吃了一半面,乖巧道:“皇上,煮多了。”
“这是两个人的份,怎么会多呢。”李怀屿拿过剩下的面条吃了起来。
压在心里的事沉寂了太久,他想找到一个人泄出来,但内心却又在逃避。
现在有人知道了他的过往,他只觉得升起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席容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直到他吃完剩下面条。
浴池放了水,玉露堂虽然大,她用得也是浴桶,而非浴池。
热乎乎泡了一个澡,席容跟着他一起躺在榻上。
青丝交叠在一起,席容回头看了他一眼。
李怀屿也正在看着她。
更深夜阑,殿内寂静无声,交织着两人的呼吸声。
“花有花期,人有时运怀爱与诚,静待来日。或许朕与容儿今日彻底敞开心扉,就像朕等到了你。”
“皇上的意思是,臣妾在皇上心里有分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