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没有啊。”沐兮穿着黑色的教士袍,被一位提前过去的管家推着进入大厅,庄群耳朵一动,立刻放下笔欢欣鼓舞的跑向沐兮,然后扑进他怀里面。
“怎么感觉你没有长大呢?”沐兮两只手捏着庄群的两边脸蛋问道。
“你再说。”庄群似乎被戳到了软肋,针锋相对的捏着他的脸颊,但是已经没什么胶原蛋白的脸手感干瘦干瘦的,哪有他富含胶原蛋白的脸蛋手感好。
“唔……”
“大哥,没想到是你来接我。”
“你和他关系真好。”林琴看着捂着被捏红脸蛋在旁边揉脸的庄群,由衷赞叹一声,他也曾经去过几次那个小院子,主要是为了混个脸熟。
毕竟庄群可能有【权柄】,他作为寂海家族的未来族长,最好熟悉熟悉,但是随后他就现,庄群在和其它人交流的时候,极其有礼貌,那种带着疏离的礼貌。
如果是做一个朋友,那么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并且互相之间保持着让人舒适距离的交往无疑是十分优雅且美好的。
但是对于想要快接近的人而言,他们看不到庄群的好感度,根本无法判断什么时候可以冒犯一点,毕竟大部分人建立起亲密关系的方式都是依靠冒犯。
比如对于交友到一定程度的朋友而言,一定程度的冒犯反而是促进关系的绝佳手段,比如摸摸头或者开个荤段子之类的。
但是庄群和他们交往太正式和文明了,这种在最开始让人十分舒服的交往模式,也束缚了更进一步的企图。
但是看看他弟弟吧,庄群一点也不在乎和他更亲密一点的关系,无论是捏捏脸蛋还是摸摸头都可以很稀松平常的做到。
他只能摸一摸自己的棉绒裤子过过手感……
“嗯,我们回老宅还是……”沐兮牵住庄群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拿满是胡子茬的下巴蹭他的脖颈。
“你不嫌弃吗,渣的很啊。”庄群立刻逃离了沐兮的怀抱,这人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胡子茬到底有多么扎人。
“回老宅,奶奶想你们了。”林琴看了两人一眼,算了,反正有他弟弟,他和庄群保持认识就够了,沐兮开口,只要不太过分,估计庄群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庄群在车上难得放下笔,然后就开始絮絮叨叨给沐兮讲他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有趣事情。
比如学习的时候现物理书上居然有一个器皿画的不正确,给人家出版社写信反馈,还得到了一笔封口费。
比如有一次睡觉睡的迷糊了,出去做了一套卷子才觉自己好像是在梦游,然后一对答案你猜怎么着,选择题16道居然一道都没有对。
这可全是四选一,全部都不对的概率接近1%。
还有就是他遇到的大扑棱蛾子……
“那个东西你没有碰吧。”沐兮听见庄群的讲述,突然严肃起来,他看向车内,现居然是自家大哥在开车,就给庄群比了个不要说的手势。
“有些事我回去再给你说,事关神秘,比较危险。”沐兮大哥竖着耳朵就听到这一句,松了口气,他还真害怕两个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谈论起来。
沐兮是预备役枢机教团成员,庄群是疑似【权柄】携带者,他可就真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普通人。
这两人不在乎提及神秘之后可能造成的窥探,但是他害怕啊,好在两位爷比较克制。
车子在一阵轻微颠簸之后,离开了城市的柏油路,后面就是寂海家族建造的路面,两边站岗的人看见是寂海大少爷的车子,立刻撤掉阻拦索将人放进来。
林琴停下车,保安一路小跑着过来将一本册子递上。
“大少爷,您亲自开车。”保安看见驾驶位坐的居然是大少爷本人,吓了一跳。
“嗯。”林琴在本子上签字,然后看了一眼前面的记录,没想到父母已经进去了。
这是当年他父亲被商业对手雇来的打手在庄园内打伤之后,老爷子定下来的家规,每辆车进入都需要人签字。
到时候出了事情直接揪叛徒就方便多了。
寂海的祖宅比起金宿家族的就要显得落魄一点,青翠的藤蔓爬上墙壁,在侧面的塔楼上蔓延过来。
此时正是白纶区最为炎热的时间,闷热的环境中,有着一座别致清幽的宅子,让人不由得感到一股来自心灵深处的清凉。
车子在外侧的停车场停下,这里已经有五六辆小轿车和几辆吉普停靠,甚至后面还有一辆房车。
老太太看见是庄群和沐兮回来了,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边上似乎正在陪着老太太说什么的寂海家主看见这一幕,长松一口气。
老太太最近老是唠叨她的小孙子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赶紧招招手,然后拉住想要一起进去的林琴。
“老太太唠叨了好久她两个孙子了,你和我出去喝两杯坐一坐。”
“好像说的我不是亲生的一样。”林琴嘟囔一句,还是和父亲一起去了旁边的会客室。
老太太还是老生常谈的说着两人要照顾好自己,但是庄群却现,老人的中气明显不足了,而且这么长时间,老太太一直就是坐在那里。
两人似乎都现了问题,但是都默契的没有说什么,三人就好像真的祖孙一样谈了谈近况,然后沐兮就带着庄群去了边上的卧室内。
“听说你在备考等级考试。”沐兮将外套脱下来,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他适应作为残疾人失去双腿后的生活,他已经可以独立洗澡,穿衣,基本的个人问题完全不需要别人操心。
甚至要不是他有些偷懒,实际上是可以依靠专业假肢加上拐杖活动的,但是就像沐兮和庄群抱怨的那样,那感觉就好像在踩高跷,他宁可舒服的坐着。
坐轮椅有时候还有别样的乐趣,比如领导讲话他坐着,代表言他睡觉。
庄群洗完澡直接在腰间系了一只白毛巾,然后湿漉漉的连头都没有擦干净就出来,男孩往看起来就舒适的大床上一扑,随后拉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春卷。
“你都盖完了,我盖什么。”沐兮笑着刮了刮男孩鼻子。
“你睡沙,我睡了,你随意。”庄群蠕动几下来到枕头那边,沐兮是晚上的飞机,现在已经接近临晨,几个月的规律作息,让男孩一到这个时间点就想睡觉。
等到沐兮出来的时候,庄群已经自己将春卷拨拉开,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过去。
“也不怕着凉。”沐兮摇摇头,给他规整好睡姿,然后从柜子里面再取出一床被子,靠着庄群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