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昨晚被我上的时候叫得挺大声啊,现在哑巴了?”廖苍毅恶毒的看着她,冷冷的笑。
那些刻毒的话如刀子一样插进她的心脏,萧籽棠身子一颤,脸色苍白,咬住嘴唇,手指紧紧捏住衣服的下摆。
冷笑一下,廖苍毅拿起羹匙,舀了一勺浓稠软糯的米粥,看着袅袅的热气,眯起的眼睛透出不悦的冷光——手一扬,滚烫的热粥全数落在萧籽棠从短袖下露出的手臂上!
“啊……”萧籽棠吸了一口冷气,急忙用另一只手扑落那些滚烫的液体,浓稠的汤汁流过,白皙的皮肤立即留下鲜红的印子,咝咝的痛感如蛇一般在手臂上窜动。
“知道烫了吗?”廖苍毅冷冷的睥着含泪忍痛的萧籽棠,冷笑着把米粥推到一边,“这也要我教吗?烫的话要吹凉,凉的话要焐热,你做事都不用脑子吗?”
萧籽棠直了直身子,流动在手臂上的热粥已经见凉,只是手臂上的烫伤依然疼着,她咽下眼泪,缓缓走到廖苍毅身边,颤抖着端起那碗热粥,一边用勺子舀动,一边轻轻地吹去热气。
廖苍毅倚在床头,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目光在萧籽棠拼命隐忍的脸上流动,“我看你忍得好像很辛苦——是不是想把粥都泼到我脸上,嗯?”
萧籽棠不说话也不去理会他的挑衅,只当自己听不见,试了试粥的温度,正合适,才重新把碗递给廖苍毅,声音淡漠,“可以吃了。”
“你都不给自己的男人一个像样的称呼吗?”廖苍毅拧起眉头,英俊的脸上闪动着不满的情绪,看着她一脸憎恶的表情,他笑得愈发邪气,“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宝贝儿,叫我毅。”
萧籽棠的眼底闪过厌恶的神色,勉力定了定几乎冲口而出的咒骂,斗争良久,才颤抖着开口,“毅,吃吧。”
叫完这一句,她差点呕吐出来。自己竟然会卑微到这种地步……
“接下来,给你男人收拾收拾房间吧。”廖苍毅接过粥,吃了一口,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太仁慈了,如果换做别的男人,也许整栋房子都要你来收拾了。”
早就料到他会狠狠折腾自己了,萧籽棠转身走到窗前,拉开那一层大大的深紫色绸缎窗帘,光线透入,昏暗的屋子一扫方才的压抑。窗边伫立着高大而充实的书架,其间有风格各异的摆件装饰其中,身后的一面墙是一个大大的酒柜,从未见过的各色酒品陈列其中,空气中流动着醉人的酒香。
果然是有钱人,靠着奢华的装修和昂贵的摆设,的确能让人渣一样的人看起来有非凡的品味。
“其实我是个很邋遢的人。”吃着早餐的男人懒懒的看着站在窗前的萧籽棠,阳光落在她美瓷一般的肌肤上,很美……
廖苍毅失神了一瞬,但随即,眼底的冷酷又如浮冰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不过从你为我打扫房间的这一刻起,我得了重度洁癖症。”
他盯着萧籽棠恨意幽深的眼睛,扯动嘴角,“给你一个小时打扫,如果要我发现一粒灰尘,我就会狠狠的罚你。”
宝石钥匙扣
廖家书房。
雨意愈发的明显,大朵大朵厚重的乌云交错着在天际行走,云缝间擦出隐隐的闪电。
“少爷,检验报告出来了。”欧阳恕将一沓薄薄的文件放在黑色的大理石办公桌上,脸上有隐隐的担忧。
“哪里有问题?”廖苍毅也不抬头,兀自拨弄着手里的一串蓝色宝石嵌成的海星型钥匙扣。
“肝脏……医生建议你回去再复查一遍……”
“我是不是马上就要玩完了?”他嘴角噙着一丝自嘲的笑,竟似毫不介意自己生病的身体。
“不是……医生说不严重,只需好好……”
“死不了还说它干嘛?小时候住了那么久的医院,现在我总有种进去就出不来的感觉。”廖苍毅将钥匙扣反手扣在桌上,懒懒的看着自己的助手。
欧阳恕一怔,不想再让老板回忆起那些惨烈的往事,话锋一转,“苏恺那边,要不要我催一催,他还没有把新的合约送过来。”
自从苏绮恩逃婚之后,为了安抚廖苍毅,苏绮恩的父亲、绮丽珠宝的老总苏恺立即提出要修改合约,最大限度的让利给天苑百货。可是至今,那仍然只是个提议而已。
“不用理他,他自己权衡好了会送过来的。”廖苍毅冷笑一声,“那个老家伙向来唯利是图,要他松口到嘴的肥肉,忒难了点——我倒是奇怪,他那样的人竟然能生出苏绮恩那样刚烈的女儿。”
正说着,天空已经被弥漫开来的雨丝所笼罩,转眼间,大雨倾盆。
墙角古典的落地时钟答答的走过。
欧阳恕将近几天公司重要的事情悉数请示完毕后,已经将近上午十点。
廖苍毅听得有些困倦,伸了伸胳膊,看到时间后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欧阳恕合上文件,知道自己非善类的老板又在动坏脑筋,咳了咳,“老板,没事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廖苍毅扫了他一眼,“本来打算带你看好戏的——游戏时间都到了。既然你这么爱工作,那就替我把这些都处理了吧。”说着,廖苍毅不顾脸色难看的欧阳恕,将他刚才送来等待请示的文件又还了回去。
“这是你的工作!我不管。”欧阳恕抗议。
“你看我的腿,你以为我在家里是花前月下的享受吗!修理那小妞太费神。”廖苍毅耍赖。
欧阳恕瞥了他一眼,对峙片刻,败下阵来,无奈的拿起文件塞到手提袋里,“记得给我加薪水。不然我就跳槽。”
“还他·妈的加!”廖苍毅看着那个闪转腾挪出门外的人影,大骂,“你的薪水再加就比我高了!”
廖宅略带古意的建筑风格,在漫天雨水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缥缈而虚幻。
二楼卧室。
棕色实木的大床上整齐的铺设着咖啡色的高贵床品,吊顶上垂落的纱幔被挽起归到床头,桌子,地面,柜子,台灯,各种摆设,全部都清洗过了……萧籽棠看着被整理的井井有条的房间,没有成就感,反而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高大男人——廖苍毅,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我可要验收了。”因为腿伤,廖苍毅慢慢的走进房间,看着如临大敌的萧籽棠,一抹恶作剧似地笑容漾开来。“你猜你能躲过这一劫吗?”
萧籽棠的眉梢跳了跳,故作镇定,“如果你不鸡蛋里挑骨头的话。”
廖苍毅轻轻扯起嘴角,英气逼人的脸上现出令女人痴迷的倜傥之意——但此刻在萧籽棠眼里,那个人完全是披着人皮的狼!
仿佛一早就有了目标,廖苍毅没有在房间里四处查看,而是直接走到高大沉重的书架旁,蹲下身子,用修长的手指往柜子底下的缝隙扫去。萧籽棠没有动,因为那下面她已经清扫过了,绝对没问题——然而,她的表情随着廖苍毅变换的动作而瞬间定格。只见他手臂青筋一凸,一只手扳住柜角,低喝一声,硬生生将书柜挪离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