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忍不住心一软,点了点头道:“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穆林古口苦咽干,什么都不想吃,但是他想了想说:“我想吃鸡蛋羹。”
陈风把他轻轻放下,去厨房,在冰箱里找了两个鸡蛋出来,打在碗里,加了点水蒸上。
鸡蛋羹很好做,陈风自己也喜欢吃,上次他病的时候,穆林古没少给他做着吃,酸香可口,十分开胃。这次轮到陈风给穆林古做了。
其实陈风是真没想跟穆林古有什么牵扯,只是就这样每天唧唧歪歪地在一起混着,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就好像一家人一样亲热了似的。
陈风平时都对穆林古冷冷的,穆林古并不在意,每天都笑呵呵的做饭洗衣拖地板,弄的屋子里总是很祥和。陈风每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看着穆林古拖地或者弄点什么插花布置屋子,觉得这里也有很温暖的感觉。
这就是两个人的家吗?
陈风这一世还算是幸福的,父母在身边,唯一遗憾的是姐姐姐夫去世的早,还好留下个小外甥,家里也算是热闹,但是陈风从来没有过过两个情人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真的像他和穆林古这样过下去,也未尝不可吧?
陈风关了火,把蒸好的鸡蛋羹盆子垫着布端下来,然后切了点葱花丢进去,再加了少许盐和醋,点上香油,闻着非常香,酸酸的,陈风自己都有点流口水了。
端到屋里,穆林古脸色好多了,大概是吊的水起了作用,他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见陈风走进来他就睁开了眼睛笑。
虽然笑的不是那么美,但是还挺温暖的。
陈风把碗递给穆林古说:“蒸好了,吃吧。”
穆林古一歪头笑道:“你喂我……”
陈风暗暗翻了个白眼,还是端着碗坐到了床头。
师兄番外四——琴瑟和鸣
穆神仙病好了,依旧是生龙活虎一条汉子。陈风却张罗着要请叶宁修万里他们吃饭,别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叶宁偷偷问豆瓣儿,这次去吃饭会不会还碰上上次那种情形,连菜都不敢随便吃。
豆瓣儿也纳闷,师兄可不是个热情的人,外人去他那里,他能笑着点点头就算热情了,休说主动请客人去家里吃饭。
等叶宁和秦瑞峰还有修万里他们到了,才发现赴宴的人不少,还有路宇和顾春风他们,大概因为是很好的同事,同时叶宁他们也认识路宇和顾春风的缘故,陈风也把他们请来了。
人多,就热闹,这宴席的名目,等叶宁来了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庆祝穆林古病愈。
这个借口可不怎么好,因为怎么说感冒也不算什么大事,要说为了庆祝病好,陈风自己病了两次都从生死边缘爬回来,岂不是更应该庆祝?
所以这其中必有别的缘故。
不过就算大家心里猜疑,可是谁也没问出口,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连豆瓣儿都没敢,乖乖地吃饭,只是两个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着,看陈风跟穆林古之间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两个人之间的异样,要说有,那是真有,只是不是对陈风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穆林古照旧殷勤地给陈风夹菜,陈风若有若无地脸上带了点笑影,别人都看不出来,只有豆瓣儿看出来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豆瓣儿从师兄家里出来,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附在叶宁耳边说:“师兄跟穆大哥和好了。”
叶宁不信:“哪有?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是不怎么搭理穆大哥嘛!”
“你跟我师兄不熟,你看不出来。师兄要是没跟穆大哥和好,不可能那么有耐心吃他夹的菜,还笑了。”
叶宁更加不信:“他笑了?不会吧?我没看出来。”
“要你看出来,那还是我师兄吗?”豆瓣儿得意地摇了摇头。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月明风清,天地澄净,桂花香味在明净的空气中浮沉,让人心醉,穆林古对着明月不由雅兴大发,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玉箫,靠在窗前幽幽吹了起来。
箫声伴着明月清风在天地间徜徉,陈风不由眯起了眼睛靠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心境也像这箫声一样沉静如水。
一曲吹罢,穆林古放下玉箫,对陈风道:“愚兄献丑了,师弟可会奏曲?”
陈风皱了下鼻子,起身道:“我前世倒是能抚琴,只是手里没有乐器。”
穆林古一伸手,凭空拿出一把古琴,虽然不是焦尾、绿绮之流,却也是一把十分古雅的好琴。
陈风一上手就笑了:“好琴,忘记多少年没有抚过琴了。”
琴音起来的时候,箫声也悠悠响起,陈风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幸福过。所以等曲声停止,穆林古轻轻凑过来亲吻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穆林古刚刚亲到陈风有点凉凉的嘴唇,楼下忽然一声喊:“喂——刚才吹曲子弹琴的——再来一个呗——”然后楼上楼下好像有很多人在应和:“再来一个——”还有人在拍巴掌起哄。
穆林古气的差点把那些人丢到远处去,好清静一些。
他好不容易造成的气氛全都被破坏了,这帮猪嚼牡丹的家伙!
等他关了窗户和窗帘,把外面的声音都隔绝了再想亲过来的时候,陈风已经恢复了清明和冷静:“算了,我要睡了。”
穆林古看着陈风消失在房门背后的身影,差点气背过气去。
这几天他病好了,就失去了在陈风床上睡觉的资格,又被赶到了地上,他还指望着今天能跟陈师弟琴瑟和鸣、共赴巫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