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宁晚乐对他恨之入骨,虽然他不知道这股恨意是从何而来。
谢诗厚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不会嚣张太久的。”
宁晚书鄙夷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
“我……”谢诗厚百口莫辩。
他想说其实他没有那么坏。
他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气又差,脑子也不够聪明,甚至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他不是没良心的人。
可他对小学弟做了那么多蠢事,即便他保留了做人的良知,那也是罪不可赦的。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小学弟原谅自己?
宁晚书突然朝他瞪去:“还在这里碍眼做什么?快滚。”
谢诗厚抿了下唇,眼底有些受伤。
“我马上走,你别生气。”
目送谢诗厚失魂落魄地离去,宁晚书嗤了一声,懒得理他。
第二天,宁晚书在宿舍里吃过早餐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在里面呆了一上午才出来。
经过思念湖边上那排社团办公红房子时,宁晚书又听到了一阵欢快的钢琴声。
琴声是从音乐社里传出来的,似乎每天都有人在里面练琴。
出去好奇,宁晚书悄悄走到音乐社后窗。
透过窗户往里面看,有个穿白衬衫的男生正在弹钢琴。
男生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如行云流水般来又去。
晃神之间,宁晚书仿佛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但一眨眼,这人的模样又变得陌生起来。
也是,那位从小和他一起练琴的老熟人,也因他的身世而抛弃了他,而曾经的种种美好回忆,也和他那台被毁坏的钢琴一样,失去了原有的光芒。
钢琴声戛然而止,后窗突然探出个人头来,对宁晚书道:“同学,我看你在外面站了半天,要不要进来试试?”
宁晚书受宠若惊:“可以吗?”
“当然。”
“等我一下!”
宁晚书迫切地绕到前门,走进音乐社。
银边眼镜男生先做自我介绍:“我是音乐社的成员,程子鸣,大三学生,你呢?”
“我是大一的,我叫宁晚书。”
宁晚书眼镜盯着钢琴,全身细胞都在跃跃欲试。
程子鸣惊讶:“大一的,你怎么没穿迷彩服?”
“我生病了,不用参加军训,”宁晚书心不在焉的解释,“我可以弹吗?”
程子鸣愣愣的看着他漂亮的脸庞,白到接近透明的肌肤看起来没什么血色,却是有种病态的美感。
一时间,他竟有些撇不开视线。
宁晚书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转头问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