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凛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之前他有段时间忙,经常晚归,近来却是很少会如此了。
送谢沅回到卧室后,沈宴白没有回去。
他坐在一楼的长沙上,给沈长凛身边的李特助打了电话,知他快要回来后,就一直等着。
无论是沈家,还是秦家,女孩都很少。
所以沈长凛才会默许谢沅和温家走得近,小姑娘的成长过程中,不能没有女性长辈。
她父亲早逝,母亲又是个靠不住的。
沈宴白不太清楚沈长凛将谢沅从林家带回来时,到底生了什么。
那时候他真的厌烦谢沅,这是一个打破他生活的、麻烦的女孩。
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不过是因为天上降下来的大运,往后就是沈家的一份子了。
她的性子同样不讨人喜欢,沉闷寡言,仔细瞧也瞧不出什么亮眼之处。
沈宴白是这两年才觉察出,当初是生过什么的。
谢沅很怕来自异性的接触,也就跟霍阳、秦承月和他自己在一处时,不会那样的紧绷。
想到她腕间的红痕,沈宴白的心情便有些躁郁。
他不是很在乎她这个人。
但到底是养在家里的妹妹,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至少要跟沈长凛说一声。
更何况,再过些日子就要把谢沅嫁出去了。
沈宴白的思绪有点乱,他在心里盘算了几种可能,但不知为何,在见到那近乎粗暴的红痕后,之前关于沈长凛的诸种猜测反倒全都消弭了。
他叔叔为人淡漠,多年来不近女色。
就是与人有过什么,也决计不会是如此行事之人。
能弄出那种痕印的人,在床笫间一定极狠极强势,也一定是占有欲极为强烈的人。
李特助给沈长凛了消息。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便按灭了屏幕。
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经浓重,沈长凛一进门,就和客厅坐着的沈宴白对上了视线。
他容色如常,轻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
沈宴白站起身,低声说道:“我有事想跟您说。”
沈长凛神色淡漠,说道:“已经不早了,明天我在家,有事明天再说吧。”
他没功夫再跟沈宴白多言。
再让谢沅等下去,她这样好性子的姑娘,也是要闹脾气的。
再说,她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好。
谢沅刚刚沐浴完,乌吹得半干,还有点潮意。
她趴在卧室的小沙上,来回地给沈长凛消息。
当看到那张隐约的背影图过来的时候,连他都有点不知所言了。
谢沅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姿势拍出来的。
乌黑的长披散在瓷白的背上,曲线柔软,在纤细的腰肢处收拢。
然后又起伏,勾勒出旖旎的弧度,翘起的软臀像雪色的山岳般颤动,并拢的腿缝处还有先前留下的红痕,宛若雪地里的花瓣。
再往深处,是一方桃花源。
白昼时的矜持和乖柔,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到家了吗?已经二十分钟了。】
谢沅打的字乱七八糟,得花些时间才能看明白她在说什么,接连来的是更为荡媚的照片。
沈长凛的指骨微屈,轻按了几个字,眸色晦暗到不可思议。
须臾,他轻声说道:“有事的话,可以先跟李特助或者管家说,我明天处理。”
沈长凛没有理会沈宴白,直接就上了楼。
沈宴白睁大眼睛,没想到沈长凛走得这样利落。
他有点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