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是唯一的。”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突然就想起来”
磐舟天鸡伸出手,在胸口那里比划了一下。
“当初你也就才这么高来着。我记得当初和小柚不小心分开了之后你着急的都快要哭了。”
“磐叔”
比水流的声音微微抬高,他恼羞成怒的看了一眼磐舟天鸡,然后微微的撇过头。
“我才没有”
“好好好,我们小流才没有。”
“磐叔”
这番对话结束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比水流突然开口。
“磐叔今年怎么会想到做浴衣”
“这个嘛”
磐舟天鸡揉了揉脑袋,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低沉。
“小柚当时也是和须久那差不多的年纪吧总觉得有些遗憾来着”
不,其实是非常的遗憾。
小柚是一个柔软的孩子。虽然对于人很多的一类活动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只要是他提前做好了像是浴衣这样的准备之后,对方就会无奈的看着自己,然后乖乖的换上衣服和他们一起去。
磐舟天鸡甚至觉得自己能从对方微微鼓起的脸颊上看出对方的心思。
真的是好狡猾啊,磐叔。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在心里笑着做出回答。
不狡猾一点怎么留住小柚呢
这可是他仅余的一半希望啊
然而事实上起无论怎样的狡猾都无法留住那个孩子吧
而且狡猾的也不只是他啊。
“其实”
比水流的声音里带上了犹豫,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磐舟天鸡,声音却是极为的平静。
“我还是觉得后悔。”
像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又像是早已在心底深思熟虑。他的话语就这么直白的宣泄而出。
“如果我不秉持着那样的任性的话,结果是不是会是不一样的呢”
幼稚的正要证明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于是这样的自己直到最后都没有再直面的看见到过她一眼。
“小流。”
磐舟天鸡拍了拍比水流的肩膀,声音低沉。
“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
比水流愣愣的重复着,他低下头,喃喃自语着。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他是知道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名为比水流的存在是可以为了梦想付出生命,所以名为曲柚的存在为了她的梦想逝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明明应该是理解的啊
可是为什么呢这种不受控制的悲伤却那么明晰。
它被深埋在心底,平时的时候甚至安安静静的宛如不曾存在。但是一旦触及到了某个关键的字眼,它就会骤然露出它的本性,突破封印。
然后掀翻世界。
于是原本风平浪静的世界被它搅得天翻地覆。火山喷,大地震裂,河水倒流,就连天空也好似破了个大洞。
你只能默默地看着这末日一般的景象,然而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满心满眼的只有四个字。
心甘情愿。
“磐叔”
比水流的声音骤然带上了些微的嘶哑,他重新抬起头看着磐舟天鸡,磐舟天鸡却穆然的愣住了。
眉眼弯起,嘴角上扬,比水流的样子确实是微笑的。
然而
噙着泪水的眼底却如同显示着他真实的情绪。那透明的液体安静的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又从下巴滴落到空气中。
“我还是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