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雷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灰白的天,他竟感觉自己就和那落了叶的杨树一样,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说也奇怪,刚刚离婚的人,本该是悲苦和凄凉的,可他却感到少有地轻松,内心也无比地平静。他在策划下一步的行动,他要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女人,金钱,甚至更多。
临下班,他给冯旭伟打了个电话:“旭伟呀,今天晚上去喝两杯吧。”
“还……还喝呀,昨天……不是刚刚喝过吗?”冯旭伟支支吾吾地说。
“昨天是你请我,今天我做东,请你。”
“那……我得先跟我老婆请个假,看看他让不让我去。”
“请什么假呀!你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怕老婆!你要是再推托,就是看不起我,难道我在你心目中连这点位置都没有?”
“不是,我哪能看不起你呢?”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咱俩一起走。”
“好吧,可是我不能喝太长时间,要不老婆真生气了我可受不了。”
“瞧你那没骨气的样儿!行,为了你的家庭幸福,我们不喝太长时间。”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下班后,二人找了个饭馆,边喝边聊。刚开始是聊一些闲扯的话题,即便这样,冯旭伟每说一句话都非常谨慎,和他以前满嘴跑火车的情形判若两人。
傅士雷冷不丁地说:“旭伟,我离婚了。”
冯旭伟一惊,筷子差点掉到地上,他定了定神儿,紧张地问:“班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没听说?”
“就是今天。”傅士雷紧盯着他的双眼。
“怎么这么突然,到底是为什么呀?”冯旭伟的眼神躲躲闪闪。
“还不是因为昨天咱们去洗浴中心的事。”
“去洗浴中心的事?”冯旭伟假装琢磨,“对了,昨天在洗浴中心,我看见一个女的进了你的单间,是不是因为这事啊?”
“你怎么看见一个女的进了我的单间?”
“我……我也要了一个小姐,她进屋后我去关门,看见你那边也这样。”
“哦,是这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小姐呢?我只不过叫了一个做按摩的。”
“不可能,你叫的那个那么漂亮,怎么会是做按摩的呢?”
“你认定我叫的是小姐?”
“当然了……噢,不,要是从班长你的人品考虑,兴许还真是做按摩的。”冯旭伟立即改口。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曹立娟的哥哥怎么知道我在那儿,而且冲进我的房间后,口口声声说我找小姐了,就跟你刚才的口气一样。就算现在我离婚了,还糊里糊涂的呢。”
“也许是碰巧了吧,说不定他当时正好在洗浴中心,无意中看见你了,才产生了这个误会。”
“不会那么巧。”傅士雷摇摇头,“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搞鬼,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傅士雷目光如电,直刺冯旭伟的内心。
冯旭伟眼神慌乱,支吾着说:“班长,你……你看我干什么,你不会认为是我报的信儿吧?”
“那哪儿能呢?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不可能害我。”傅士雷笑了笑说,“好了,先不谈这事。旭伟,你把手机借我一下,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再叫个朋友过来一起喝酒,就咱俩一起喝太没趣。”
“好啊!”冯旭伟刚刚被惊出一身冷汗,见傅士雷不再往下说,如释重负地把手机递给他。
傅士雷假意拨电话,趁机查看了一下昨天晚上冯旭伟的通话记录,他赫然现,在自己做按摩的那段时间,冯旭伟只和一个号码通过话,而那个号码和曹立娟昨天晚上通话的一个号码一模一样,那是王孝章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