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图书馆出来,顾青的心情糟糕透了。
她一路狂奔,直到图书馆被自己远远甩到身后,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
她无力弯下腰,双手撑着双腿,大口大口喘气。
方才呼吸进了大量冷空气,现在喉咙,肺部,胸口,无处不如火烧。
顾青兀自站在马路边,满眼茫然地望向眼前的车水马龙,不知道为什么,往日柔和的霓虹灯光竟然有些刺目,宛若密密麻麻的尖针,刺得她眼睛生疼。
顾青突然笑了,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掉落下来。
她用力抹了一把脸,欲要将脸上眼泪抹掉,可以一切只是枉然,眼泪怎么擦也擦不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青总算缓了过来。
她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道,“顾青,加油!”
这些年,每当彷徨,苦闷,痛苦,绝望,每当午夜梦回,梦到当年撕心裂肺的那一幕,她都会给自己打气,让自己振作起来。
吃醋
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一切还不算太糟,是不是?
现在的她,有吃有住;现在的她,没有孑然一身;现在的她也没有流血不止。
她已经很幸运了啊。
楚衍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过,顾青依旧没有回来。
男人眉头皱得老高,眼里不悦就差要漫出来。
“先生,要不让司机去接太太吧?这大晚上的,太太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楚衍冷笑,“接什么接?她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不知道回来?”
桂嫂见状,只能噤声。
不过,当桂嫂从厨房忙完出来,发现客厅里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楚衍刚将车开入主干道,沈宇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兄弟,你猜我方才看见谁了?”
楚衍心情不佳,根本不想搭理沈宇聪,不过还是闷声闷气问了声,“谁?”
“岑家二小子。”沈宇聪自顾自道,“前些日子便听说他回国了,想不到今天倒是让我给碰到了,还让我撞见了奸情。”
楚衍闻言,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岑家二小子,那是他们这伙人给岑景润起的绰号。
虽然楚衍和岑景润关系不怎样,他们爷爷那一辈关系倒是不错的。岑景润在家排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于是便被大院儿里其他几个取了这个绰号。
“什么奸情?”
“哟,还真是稀奇,你也学会八卦了啊?”有了听众,沈宇聪顿时来了兴致,“话说岑家二小子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我今天路过市图书馆的时候,竟撞见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有未婚妻,就要隔绝一切雌性动物?”楚衍嗤笑。
“你是不知道,岑景润看那女人的眼神,分明就就不单纯。兄弟我是什么人?我可是火眼金睛,兄弟我只需一眼,便能看透一个男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