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熟悉,白佳卉知道陆朝槿喜欢什么天气,也知道陆朝槿讨厌什么食物。
她自认为自己很了解陆朝槿。
白佳卉喜欢陆朝槿,从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开始就喜欢陆朝槿,喜欢到追着他去同一所私立高中,同一所藤校。
可明明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陆朝槿现在…却有了一个不明身份的男朋友。
白佳卉不甘心地抿唇,握着酒杯的手也用力得泛白:明明她已经赶走过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为什么陆朝槿身边又会出现新的人呢
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她呢
白佳卉想到半个月前自己坐在大雨淋漓的屋檐下,望着陆宅满墙的藤本玫瑰,从白天等到黑夜的模样。
陆朝槿的爷爷对她说:“雨太大,朝槿一时赶不回来,说下回请你吃饭赔罪呢。这小子,对你是有意思的。”
可白佳卉知道--
如果陆朝槿真想回家和她吃饭,那无论多晚,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一定会回到陆宅的。
陆朝槿只是不想回,也不想和自己有什么接触。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会儿。”白佳卉眼眶涌起热泪,只好放下酒杯转身离开人群,向端着餐盘的女佣询问卫生间的方向,“你好,请问卫生间往哪边走呢”
她很少来顾宅,因此对顾宅的布局并不熟悉。
顺着女佣的指引,穿着高跟鞋的黑裙女孩慢慢走近卫生间,却在门口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谢翊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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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恒倒数那里,我好想让顾雪亭大喊一声:“你读秒读慢了!!”哈哈哈
走廊顶光洒在靠墙的男人头上,将他本就浅色的头发照得接近透明。
谢翊楠身着暗红色稠面西装,抬起头看来人时神色一怔:“你怎么哭了”
女孩头发盘起,以蓝宝石发冠作为发髻的装饰,乌黑睫毛上有细碎的水珠闪光,与发冠的闪烁相互辉映。
“哪有,”白佳卉装得很自然,“你在这里干嘛,等人”
“没,”谢翊楠和陆朝槿一样都有别国血统,皮肤白得能看见皮下的血管,“那边吵,就在这里呆一会儿。”
“哦。”白佳卉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把之前的伤心事忘掉了许多,“你叔公身体现在还好吗”
谢翊楠黄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更为澄澈,听了这话只是摇了摇头。
白佳卉自然也听了些风声,不敢再问:“我去卫生间。”
“今年冬天,你还去哈德逊湾吗”谢翊楠站在她身后,懒散靠着墙的背脊终于舍得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