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山朝灯先行离开了这个小巷,戴着兜帽略站了三分钟,并没有任何人过来,于是他倒回去,对绿川唯点了点头:“可以走了。”
对方非常温柔的点头答应下来,只是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御山朝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他。
“抱歉,可能稍微有些不好移动。”绿川唯苦笑了一声,他的脚腕被子弹击穿,否则也不会独自躲在这种并不安全的地方。
“这种情况你向路人寻求帮助?”他看一眼就皱起了眉,“得去医院。”
裤脚的布料都有些硬了,中弹的时间应该不短。在没有屏蔽痛觉的情况下,绿川唯还能对他笑得出来,导致御山朝灯根本都没现他的不对劲,这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我现在不方便去医院,拜托你帮我找个地方就好。”绿川唯轻声说道,声音轻柔温和,好听的就像是电视里的声优,“你直接走就好,我会跟上的。”
“……”
御山朝灯在他面前转身蹲了下来,微微偏过半张脸:“上来。”
“呃……”绿川唯也没想到他这么实诚,但是看着这位小后辈并不算宽阔的肩膀,觉得如果真的趴上去,有种在虐猫的良心不安感。
他自己的身材是匀称高挑的类型,看着精瘦,肌肉的重量却不轻。面前的白青年看起来则是那种稍微有些病态的瘦弱,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但像是大病初愈,感觉比他这个伤患还需要休息。
他实在是下不了手,但又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说道:“你稍微扶一下我就好。”
御山朝灯不喜欢和别人有过近的肢体接触,只是扶着的话让他其实更能接受一点,没什么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
绿川唯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就像是大街上比较常见的打闹的朋友那样并排着走了出去,他注意着自己的度,绿川唯也看不太出受伤的样子。
这周围人不算多,御山朝灯就近找了家宾馆扶着绿川唯走了进去。虽然他本人对绿川唯的印象还不错,但对方实在是过于可疑了,让他根本没想过带绿川唯去更私人一些的地方。
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间,他才意识到这个旅馆的环境不
对劲。
或者说,是有些不正经。
以浮夸的玫粉色和羽毛为基调,配合着昏暗的灯光,组合起来就是一种非常暧昧混乱的气氛。一些不太适合出现在公共场所的道具大喇喇的摆放在台面上,插上房卡的瞬间,音响也转动起来,开始播放歌词糟糕的音乐。
御山朝灯‘啪嗒’按掉了音乐开关,仿佛这里生的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将绿川唯扶到了床边,冷着脸说道:“我去趟便利店。”
前辈就要坦然多了,一副完全不觉得这个房间有什么奇怪的样子:“辛苦了。”
御山朝灯关上门的瞬间就绷不住了,他绝望地抬手捂住脸:“怎么就没多看一眼呢?”
但是后悔没用,他得快点去买了药品回来给绿川唯包扎,原地做了半分钟心理准备,才顶着宾馆前台的注目礼离开了这里。
出来后他才注意到这间宾馆的名字上那个异常的爱心,难怪在他要进这里的时候,绿川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坏了,该不会被绿川唯认为他是个变态了吧。
御山朝灯在宾馆门前站了一小会,将穿着的兜帽外套向下拉了拉,以为这样就能遮住自己的脸。
他匆匆地离开了,在远处的并不算显眼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老款保时捷,看着某个人从招牌浮夸的LoVehoTeL匆忙地出来,车窗渐渐地降落。
白色长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蹙着眉看着御山朝灯离开的方向。
坐在他身边开车的伏特加低头,从墨镜上方的空隙看了眼琴酒盯着的那个人,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说不定还在念大学。
伏特加又看了看身边的琴酒,他大哥今天也是非常的帅气,眉头微皱,带着杀手的忧郁孤高的气质。
“大哥,要追上去吗?”伏特加完全无条件的信任琴酒,虽然他并没有看出御山朝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询问道。
“不。”琴酒吐出一口烟圈,拒绝了他的提议。
阴冷的绿眸像是蛇信般扫过御山朝灯的背影,他眼看着对方进入了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伏特加的眼神放空,反正他是猜不到他大哥在想什么,既然现在用不到他
,他摸会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