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中忍考试之前,他就已经和日向日足达成了情感上的和解,了解到当年父亲日差之死是自愿的,所以,他已不再怨恨宗家人。
可是她当时目光深沉的望着自己。
“如果换做是你,在雏田有危险之际,在笼中鸟印记未曾消除的情况下,在分家必须保护宗家的教导之下,你是否会替她死?”
“会,但……”
“但你只是出于兄长对妹妹的关爱和保护对吗?”
“……对。”
“宁次,你会选择你父亲一样的路,好像摆脱了命运,好像获得了选择的自由,但我想告诉你,这两者在作为外人的我看来没有区别。所以,为什么要让你来改变想法,而不是他们去改变制度呢?”
“前辈……”
宗家从来都是受益者,如果他们真的认识到悲剧,有志于改变悲剧,也不至于这么些年任由宁次痛苦,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被这古老而腐朽的制度刺中死穴,所以选择温水煮青蛙,听之任之。
“如果你原谅了,是不是也要下一代的分家人继续选择原谅,靠受害者的原谅来粉饰太平,来麻痹一个又一个的伤害和痛苦?不要用感情来美化压迫与不公。”
“……”
“宁次,如果你是族长,你会废止笼中鸟制度吗?”
他皱着眉,内心身处痛苦的纠结和确认了很久,才肯定答道:“会。”
“正因如此,”她看着他,坦荡说道,“我才选择帮助你。”
因为只有受其害知其痛的人才会下定决心有魄力进行改革。
最后,但宁次告诉小葵,族长只是家族决定的执行者,其他族人共同组成最终意志,就某种程度而言,族长本人也不过是负着枷锁的傀儡。
“所以我们要试他的态度。”
如果族长日向日足出于对宁次的同情而显露哪怕一丝一毫希望他得到解脱的情绪,即代表了他内心也对陈腐家规产生合理性的怀疑,那么她愿意作为外力和他里应外合,共同抵抗族内其他人的声音去废止“笼中鸟”。如果他表现出来的仍是拼命维护家规,那么她只能选择施压,强行扶持宁次上位去正面反抗。
结果……今天一行证明了,即使是真情实感的亲情,还是敌不过固有的守旧观念。
他们虽然同情,可他们却本能的恐惧于改变现状。
“我们要改变的到底是什么?”
宁次跟在她的身后,听见她低声自问的一句,心里也不免跟着失落起来。
“小葵前辈!宁次!”
各怀心事的两人低着头不知不觉间经过训练场,而被场中人热情的大声叫住,顺着声音望过去,是天天和小李,他们正对着小葵和宁次兴高采烈的招手,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同走进训练场内。
“天天,小李,你们这是在私下训练吗?”
“嘿嘿,前辈,虽然你很忙,可我们俩也没闲着!天天想要去应聘忍者学校的忍具教官一职,现在正认真练习呢!我嘛,也正努力跟随凯老师的步伐!”
小葵了然的笑了笑。
“宁次,你的额头……”天天注意到宁次摘下护额露出的额头,“咒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