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衣柜最里头,放了一个木匣子,林以默拿了出来,打开。
木匣很大,装的东西不少,除开爹爹和阿姆留给他的小玩意,剩余的便是三婶给他送的香囊、玉镯子这些,还有一张宣纸。
林以默不认识别的字,自打上回弟弟教他写了郎君的名字,他就将郎君的名字刻在了脑海里,一笔一画都很清晰。
这一张宣纸,写满了郎君的名字,林以默举了起来,看了又看,满心欢喜。等看够了,林以默才满足的、小心翼翼的将宣纸给折起来,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拿起了木匣最上头的绣布,上头只绣了一半的图案,隐隐约约可见小溪林间的雏形,细看的话,还能瞧见一抹黄色。
林以默只绣了一小半,黄色的那部分,他打算是绣一只威猛健壮的大老虎,目前只绣了大老虎的爪子。
满打满算,约莫年初就能绣好。
他有意瞒着郎君绣的,因着他想给郎君一个惊喜。绣老虎是因为在他心里,郎君同大老虎一般厉害、勇猛威武。
打开了木窗,厢房内仍是不甚明亮,还有一点昏暗,不适合绣手帕。
林以默拿着针线、手帕去堂屋门槛前坐着,他绣活其实一般,比不上镇上那些绣娘,不过算得上不错,至少绣出来的景物是有些灵气的。
小白在前院追着蝴蝶跑,时不时的蹦起来想扑蝴蝶,它太小一只,蹦起来都没多高,一次都没成功过。
捉不到蝴蝶,小白又在院子里东跑西晃的,还可劲扒拉地上的一点碎石块,追着碎石块玩。
林以默时不时的抬头看上小白一眼,见小白没有去菜园子里捣乱,他就低头继续绣手帕。
小白一开始只黏着林以默,后面熟悉了家中的环境,每个角落都要去钻一下,迈着小脚脚到处乱跑。前几天,小白把前院里的大白菜啃了好几口,就这还不够,还要可劲的去扒拉大白菜,想扯出来。
最后被王阿爹现了,捏着小白的后颈提了起来,好好的骂了它一顿。
说它糟蹋粮食。
因着有了这件事,都格外注意小白的动向,就怕小白又去菜园子捣乱咬来咬去的。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错,挨了一顿骂,小白近日安分了不少,都不去菜园子滚一身泥了。
现在在院子玩累了,摇着尾巴去喝了几口水,四只小腿跑得飞快,在林以默脚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用头去蹭林以默的腿,出呜汪呜汪娇软的叫声。
林以默正绣到关键的一步€€€€大老虎的眼睛,不想停下来去摸它,因此仍由着小白在他腿边转悠撒娇。
久久等不到林以默的理睬,小白没有再叫唤了,而是趴在了林以默腿边,尾巴在地上一甩一甩的。
绣完了眼睛的林以默停了下来,没听到小白的声音,他低头看了一眼,现小白趴在他脚边睡着了,睡得可香。
他轻轻的摸了几下小白,继续绣手帕。
隔着很远,林以默听到了马蹄哒哒的声音,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他慌忙起身跑回了厢房,赶紧翻出木匣子将东西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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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没绣多少,怎的郎君就回来了!这一个时辰未免过得也太快了。
关上了柜门,林以默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幸好他反应快,郎君不知道他在绣手帕。他是要等绣好后才拿给郎君作惊喜的,可不能提前让郎君现了。
林以默一出厢房,迎面碰上了郎君,他心还在为刚才的举动剧烈的跳着。
王商栋没现小夫郎的异样,兴致勃勃的提着两个包好的油布袋子,举到小夫郎眼前,爽声道:“看,烧鸡,还是热乎的。”
“爹娘呢,怎么不在家?他们去哪了,我去喊他们回来,烧鸡趁热吃才香。”
说着,王商栋想起来,他摸了摸自个儿的钱袋子。
小夫郎给了他二百文银子,买了两只烧鸡花了一百三十五文,余了六十五文钱。一只烧鸡是七十文,他买了两只,便宜了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