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利剑般锐利,转向静静站立在一旁的小桂子,语气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告诉孤,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泄露幕政之事给太后知晓?!”
小桂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所震慑,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抬起泪眼朦胧的面容,声音颤抖着,恳切地求饶:
“御所大人,奴婢真的毫不知情,还请御所大人的宽恕!”
德白洺听后,气愤至极,几乎是怒吼出声:
“来人!立即将这无用之人拖下去,严惩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就在这紧张气氛即将达到沸点之际,
“我看谁敢?”
恰是这时,千灵韵坐不住了,她如同一只被惊扰的雌狮,猛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她怒气冲天,一把拉住小桂子,对着德白洺喝斥道:
“将军大人,是不是觉得幕政之事不如意,就能找到我这儿来泄愤?小桂子跟随我多年,你有何权利对她出手?”
她挥舞着手指质问德白洺,
“还是说,你认为我这个御太后,管得太宽了?好,好,我让人立即将玖芸送回宜昌侯府!如此,你心中是不是就平衡了?”
她的怒火未减,接着又道:
“至于北边金帐汗国的事,你想派谁去,就派谁去,我不管,但别忘了,蔚来是我的孙儿,我的骨肉,你的亲侄子!我这个当祖母的,不能看着他去送命!”
德白洺沉默片刻,最终没有开口,转身离去,步伐中充满了沉重。
然而,下一秒,还未离开西苑,意外就生了。
“不好了,不好了,御太后晕倒了!”
小桂子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失措,传遍了西苑,宫女太监们如惊弓之鸟,四下乱窜,纷纷撞入回荡着的慌乱声中。
德白洺猛地回头,眼中急切如燃烧的火焰,他一边大步冲向母亲,一边怒斥道:
“都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他蹲下身将千灵韵轻轻搀扶起,急切中透着无尽自责与恐慌,声音几乎颤抖:
“娘,娘!错都在孩儿,错都在孩儿!您千万要挺住,千万要挺住啊!”
西苑宫殿内,千灵韵的身躯静静地躺在病榻上,德玖芸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四周传来了细微的呻|吟声。董太医刚走出来,德白洺急切地上前,焦急地问道:
“太医,您给娘诊断出了什么病症吗?”
董太医长舒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忧愁,低声回答:
“御所大人,太后这是急火攻心之症,不容小觑,如不及时调治,情况会更加严重。”
德白洺面色一沉,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您有什么良策吗?”
董太医默然片刻,然后垂下头来,略带遗憾地说:
“既然如此,微臣只有暂时给她开些清凉降火的药物了。”
董太医四处望了一圈,确定无人靠近,便俯身更近些,声音更为微弱,仿佛恐惧被旁人听闻他的言语:
“尽管微臣不愿多言,但现一事,或许与太后的状况有很大联系。”
德白洺笃定地望着他,目光如炬,轻轻一揽其臂,促狭道:
“无妨,直言无碍。”
董太医深呼一口气,沉声补充:“在给御太后把脉的时刻,微臣察觉,脉象中含有几分异样的虚弱,犹如年事已高,生机不再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