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放膝上的拳头暗地稍握:“展某的意思,便是希望白兄莫要再插手此事。”
白玉堂本就有气,见他对自己冷言冷语,即刻就扛上了。
“开玩笑!你白爷爷差点连命都搭上了,难道就凭你一句话便撒手么?”
“相助之恩,展某他日定必回报。但此案关联甚广,白兄又非官府中人,涉身其中多有不便。”展昭神情凝重,无丝毫感情,“所以不必再插足此案。否则非但于己不利,也……恐怕会祸及包大人。”
料不到这张俊雅温和的脸上也会出现如此冰封三尺的绝寒,更料不到这近乎绝情的冰霜向的是他。白玉堂心中一酸。
之前种种,仿佛根本是无意义的打闹,只怕便是去了性命,在展昭眼中也不过是死了个江湖草莽而已。
其实早是知晓,在他眼中,只有那片乾坤青天,至于在地上跑来跑去的闲杂老鼠,根本入不了他展大人的眼睛。倒是他白玉堂这只无聊老鼠异想天开,想要与御猫同行……
今日方知是如何的……不自量力。
白玉堂,居然也有认输的一天?
“呵……”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笑。
他是锦毛鼠白玉堂,别人不领情,难道他还得涎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么?
可笑。可笑!
“白兄。”
见他笑如哭相,展昭只觉心扉烈痛。
很想伸手相扶,亦想好言相慰,更想坦言诉情。
但,他不能。
展昭不知费了多少气力方能压抑自己冲过去将一切从实告之。
偏那声音,依旧无情:“白兄,我已飞鸽传书与陷空岛上各位兄弟联络,不日他们便会赶到开封接白兄回岛疗伤。”
白玉堂收了轻笑,仔细地凝视着展昭毫无破绽的冷脸。
而后,只有失望以及随之的淡漠。
“有劳展大人。”
烛火受风,光影摇摆。
光颤,人晃……心伤。
可这伤的,却又是谁?
已将脸转向内里的白玉堂,错过了那张冰冷脸具崩溃的瞬间。
展昭凝了心神,又道:“白兄,好生休息,莫要再度涉险。”
“哼。”白玉堂嗤之以鼻,懒散答道,“我生我死,自有定数。便是你展南侠,恐也难抗天命。”
每字每句,如锥刺肉,皆令展昭痛彻心扉。
但他还自强忍:“白兄,便是要为难展某,亦莫要伤了己身。”
白玉堂心内一软,原来他还是担心自己的……
偏又闻那展昭说道:“展某恐难向陷空岛众位义士交待。”
软下部分瞬间被冰雪塌封。
是么?我便是如此的麻烦,每次都让你为难么?
“放心,白某不会让展大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