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生日局的主人是池家的二少爷,比谢琮月小两个月,是从一起小长大的情分。今天的局很随意松弛,邀请的宾客都是彼此的朋友,圈子里联系最紧密的一小簇人,即使关系不亲的,也有家族父辈们的交情在。
庄园坐落在郊外,走谢园开过去一小时能到。这庄园被池家买下之前荒废了许多年,光是翻修打理就花了上亿,如今成了池家的私人会所。
主别墅里灯火通明,宴席还没有开,但侍应生们已经开始陆续把菜品摆上。
一群男人提议去包厢里打牌,打扮得精致靓丽的千金们受不了乌烟瘴气的烟味,都三三两两坐在客厅里闲聊,聊家里的生意动向,聊下一步的投资意向,聊去了哪个展参加了什么活动,当然,也聊
八卦,聊八卦的时候,是聚得最拢的。
“别这样丧气啊,慧慧,易大小姐都邀你去陪谢公子过生日了,肯定是喜欢你啊。()”一个家里搞矿业的千金小姐推了推孟慧晚的手臂,你放心,我早打听过,池衡说他今天会来。()”
“wow,我这是听到了什么?”一个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惊讶地直起身子,“陪谁过生日,我听错了吗?”
那千金哼笑一声,得意:“你不知道,谢家太子爷三十岁的生日就邀请了慧慧一个,那是谢家的家宴呢!都是咱们慧太低调,不到处说,不然圈里早就该传开了。”
这事确实只有小范围的几个好友知道,孟慧晚不太愿提起,好友此时把这事宣扬了出来,惹得周围一群千金小姐都围过来起哄,要听细节。
“真的啊?和谢先生家里人一起吃饭?”
“相亲吗?”
“可不就是相亲咯!”
“肯定是相亲!慧晚你这嘴,也太严了吧?难不成你要等订婚那天才告诉我们?”
孟慧晚头疼,温柔一笑,看着这□□双好奇八卦的眼睛,“都别乱说,我只是那天碰巧登门拜访,没想到撞上了谢先生的生日,易小姐不好赶我走,就让我一起去吃饭了。”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但其余人哪能信。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那晚他有没有同你说过话?”
“你这是什么话,慧慧和谢少爷本来就是同学,怎么可能不说话。”
“小学同学咯——我都不记得我那些小学同学了。”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有些吃味的。
谢家太子爷在圈里是一骑绝尘的存在,不论是身份,地位,样貌,学历,能力还是品性,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满京城的名门贵女,谁没有肖想过这位?多的是芳心暗许。虽说有个港城的秦家在那,但谁都不当一回事,跃跃欲试的人如过江之鲫,就是没听说哪位千金小姐成功过。
孟慧晚虽然温婉,但也不是软柿子,冲那女人一笑:“话当然说过,他是很有礼貌的男人,不会刻意冷落谁。”
这女人脸一红,偃旗息鼓地坐回沙发。
“好哦!不都说谢先生从不参加这些party吗,看来今天不一定是冲池衡,说不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对对对,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慧慧,口红,口红再搞下。”
“不用太红,我觉得谢先生不是贪图美色的肤浅男人,他喜欢知性的!”
“我们慧慧又知性又漂亮!”
孟慧晚无奈,但还是压不住心思,被人这样一怂恿,冷却的心又温热了起来。时隔两个月,那晚的雨夜冰冷她早已不记得,说不定可以再试试。
她抿唇,刚想说要去一趟洗手间,就看见楼上包厢里打牌的男人都陆续出来。
“池儿,还得是你面子大,我上次生日喊阿月,他居然已读不回!”
“开玩笑,我哥不疼我他疼谁?他要疼谁!”
“
()抽你丫的,别在这得瑟,别让我怀疑你性取向!”
“哈哈哈哈——我哥要真喜欢我,我还不是可以,反正我瞅他也不喜欢女人哈哈哈!”
一群男人穿得文质彬彬西装革履,话音里带着地道的京腔,一边打闹一边往大门走。
与此同时,库里南缓缓驶入庄园大门,沿着平整的石板路匀速向前,两侧是高大而修剪整齐的梧桐,到了尽头看见一片被各种植物环绕的湖泊,那巨大的白色建筑群就在湖泊的对面。
从车上下来,早有侍应生等候,引着谢琮月和秦佳苒上了一座中型三层高的豪华游艇。
秦佳苒环顾四周豪华的内饰,震撼,扯了扯谢琮月的衣袖,“好奢华啊。”
谢琮月笑,在她的马术帽上敲了下,“你喜欢,我们也可以买。”
谢浔之就给易思龄订购过一台超级游艇,当年一度登上了娱乐新闻的头条版面。
“你好败家。”秦佳苒表情惊恐,不好评价。
谢琮月呼一口气,不爽得到她如此恶劣的评价,认真看着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所有在你眼中的败家行为,都是变相的投资。包括珠宝,高定,艺术品,各种,送你的东西,都不会贬值。”
他送的礼物不会贬值,是有价值的,是拿的出手的,是能被她珍藏的,是有纪念意义的,是可以永恒流传下去的,是值得她未来送给他们女儿的。
秦佳苒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什么,点点头:“那如果我们分手了,那些珠宝高定我就都还给你,你还可以再卖出去。”
谢琮月:“。。。。。。。。。。。。。。。”
他忽然皱眉,心脏不知怎的抽了下,阵阵绞痛,他下意识捂住。
“你怎么了?”秦佳苒关心地靠过去。
谢琮月深呼吸,推开她,闭着眼睛,声音冷漠又无力:“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