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擔心又急的梁忱被這一遍遍地掛斷電話,氣得直想砸手機,還好家裡的兩個太上皇都睡著了,也沒人管他瘋狗似的地上躥下跳沒個老實樣兒。
梁忱又撥了過去,他在被掛斷十幾次後被磨沒了脾氣,對面總算再次接通。梁忱強行捏著東北大冰碴子味兒的聲音嗲嗲道:
「寶貝兒寶貝兒~別這樣嘛,我剛才不是故意,看在我辣麼可愛辣麼甜美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那暴躁的一次,好嘛~我是一直愛這你的大忱子啊~」
施以行被噁心得一地雞皮疙瘩:「有屁快放,無事退朝。」
「遮!我這就給您放!」梁忱把嘴附在手背吹,真真的模仿了「放屁」聲響。「您是要這草莓味兒的屁呢,還是要這芒果味兒的?忱覺得這芭樂味兒的也不錯,還是您喜歡忱子味兒的?忱覺得只有這大忱子味的才能配得上您高貴的身份呢!是不是呢親~」
施以行被這麼一段諂媚至極、惡俗到極點的話給逗笑,大半夜的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惡不噁心?」
聽這語氣明顯少了剛才的戾氣,梁忱知道自己這一頓犧牲沒白費。「這不是逗我家寶貝兒開心嘛?你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不接電話?剛才的更我看了,我都快以為你得抑鬱了呢。」
第52章
「你也知道這大晚上的,還不好好休息?好不容易要睡了,你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醒。」
「怎麼?沒有我的夜晚,施老師寂寞空虛得失眠了?」
施以行沉默幾秒。「是挺涼的,少了個人工電褥子。」
「靠。」梁忱笑出聲。「那你來東北唄!我天天給你暖床,保證讓你渾身燥熱難耐,欲求……咳咳。」
「別,我可受不住你這服務。」
「哪能呢,我這兒的服務可不就是只針對施老師您一個人的?別人還能有這資格不成?」梁忱這話不假,他平時是浪蕩了點,可也只是對著施以行一人發作,其他人他大多愛理不理。
全方面地講,梁忱是個專情的主兒,只撩騷自己認準的人,跟外頭的妖艷泰迪可不一樣。
施以行覺著這話題的方向有些偏離,趕忙拉回來。「咳,沒什麼事的話就睡了吧,你累了一天早點休息著。」
在飛機上了煩悶了半宿,睡了半天的梁忱自然不困,這會兒隔著電話聽到心愛人的聲音別提多來勁兒,怎麼可能這麼草草地掛斷?
「不困不困,施老師的聲音跟個春藥似的,磕著春藥還能睡著那不得是個軟炮了?」
施以行岔氣。「那你的聲音就跟炸藥一樣,吵得我睡不著了。」
「那我小聲點兒,就當是啞炮了,哄著施老師睡怎麼樣?」梁忱壓低聲音。
「我掛了。」他對這無厘頭的要求置之不理。把我當小孩呢?
梁忱連忙喊住:「別介啊施老師,你要掛我就再打。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這斷時間怕是聽不怎麼到了。」
「……」
施以行偏著頭,醞釀著要怎麼拒絕才顯得自己通情達理不那麼胡攪蠻纏,想了半天也沒組織起合適的措辭。
「那你自個兒嘮吧,我睡了,別太大聲。」
得到允許後,梁忱高興成了個兩三歲的小傻子。抱著手機不撒手,和施以行有得沒地聊著,連洗澡都不放過。
他開著外放,一溜煙竄進二樓浴室里,還好家裡夠大,不至於吵到睡夢中的母上大人們。
雖說是讓他自個兒獨自玩,可施以行還總是忍不住地給他搭一兩句話。
梁忱壓低了嗓子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低沉且富有磁性,帶著剛脫離稚嫩青年的半吊子成熟,傳到耳朵了,總有種在給耳朵撓癢一樣的酥麻感。
有那麼幾聲輕笑,撓得他莫名心癢。
「……施老師,我要洗澡啦,你等會兒,洗完澡我再跟你嘮我這兒有多冷……乖乖的,別那麼快睡著,等我哦。」
施以行迷迷糊糊地回了句:「……嗯,你去吧……」
說是叫他別睡,這說話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哄嬰兒睡覺一樣,剛好現在的施以行還就吃這一套,聽著舒緩的腔調,陷入「嘩啦」沐浴聲里,他想像著梁忱赤裸的身體在一片氤氳繚繞中扭動,步入了夢鄉……
第二天八點多,少見的陽光撒進屋內,毫無暖意的冬陽在灰白色被套上跳動。
施以行醒來時很是不情願,奇怪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戴了一晚上的耳機讓他的耳朵漲得發疼,網絡對面那頭,是均勻的呼吸聲,一看梁忱也是戴了一晚上耳機,說不定還是聽著他的呼嚕睡著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施以行將手朝下身一摸,果不其然,下面潮濕一片,手上沾起未乾的滑潤液體,內褲中央位置是一塊沾濕的深色印記,那是昨晚夢中聖戰的餘暉。
「臥槽……」
昨晚夢境裡發生了什麼,施以行現在已經記不太清,只是覺得下身的黏滑感難受得狠。
施以琪這會兒估計還在睡覺,九點的上班時間,她大概得八點半才能醒。大冬天裡任誰都不想脫離溫暖的大床,在床上躺著玩會兒手機也是件幸福的事兒啊。
像施以行這種的,都快奔三的人了還要為這種羞恥的事,特地偷摸起床的,實在是難以啟齒了。他站在洗手池旁,一臉冷靜對搓著手上的褲衩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干件什麼嚴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