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他跟沈梦做了,这下子他是跑不掉了——这是欧yan燊初次跟沈梦yu过後翌日外加趁着刚起床的劲头又做了一次之後的感想。昨天,弟弟给他捎来一个消息:经过半年,欧yan燊被诬蔑得ai滋病的事已告平息,尤其是最近有狗仔队跟踪过他,写了一篇为他洗白的报道,说什麽「昔日的富家子弟,今日脚踏实地做兼职,不靠父荫」之类,舆论倒开始偏向同情他。普遍市民开始认为,像欧yan燊这种长相漂亮又年轻多金的小伙子,ai混迹於nv人堆中也很寻常,男nv之间你请我愿就是了,外人无以置喙。种种因素加起来就是:欧yan老头愿意让他回家,只是嘴上还是很傲娇地说:我不是原谅了那小子,不过……最近生意多了,人手有点缺,那si小子若是反省过了,叫他赶紧回来做正经事。
所以呢,老哥,你守得云开见月明,跟梦姐交代好就回家吧。
等、等等,这事你有告诉沈梦吗?
哈?没有啊,我跟梦姐又没私下联络。欧yan监坐在大学宿舍的单人房,手指飞快敲着手机屏幕给老哥回短讯,一双琥珀se的桃花眼带笑瞅着坐在地下,手里摇着猫尾草逗他家白猫的娇小nv子,又补充一句:我跟她的家人也不会说的,安啦。
欧yan燊心乱如麻,也没在意弟弟的话,脑里就有几个念头:他终於能回家,当回挥金如土、外在文青内里铜臭的富家子弟。他不用动辄熬夜翻译无趣的商业文件,就为了赚那一千几百的零钱,也不用做家务煮饭那些繁琐的工作,万岁!之後,他不用看着沈梦那张总是面瘫的脸,那张脸说不上绝se,也只是五官没长歪,杏仁形的眼睛水漾漾的,不似主人的表情那麽无趣,那张唇稍微薄了点,吻起来意外地甜美,每当他用法式热吻的方式吻她,她就软弱地推拒着,轻喘着气,微拢着眉,令那张脸不再平凡无趣,媚意丝丝入扣。之後,他也不用再吃沈梦做的饭菜,平日她要上班,基本上都是他做饭的,他的厨艺说不上好,顶多就是吃完不会皱眉不会拉肚子的程度。然而,每逢假日,沈梦就会卷起衣袖大显厨艺,从甜点到中菜、从西餐到日韩料理,那家伙没有做不出来的,而且他家小梦做的菜不含味jg,少油少糖少盐,能嚐出食物的鲜味,那些所谓六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呐,与之相b就显得油腻了……
不不不,什、什麽「我家小梦」!!!她又不是他的什麽人,她还不是他欧yan家的人呢。更何况他们也没做过多亲密的事,从一个月之前起,就只停留在接吻这层面,可恶。不,什麽叫做「可恶」,好像他觉得多可惜似的!
欧yan大少意识到,他的内心独白持续暴走,跟他的理智并不在同一频道,於是决定甩甩头什麽都不想。总之,他并没有很喜欢沈梦,但他好奇,要是沈梦知道他快要离开,会舍不得他吗?那张不美yan却富韵味的清秀小脸,会为他的离去而有所波动吗?出於实验jg神,欧yan燊决定延迟回家的日子,在沈梦这处再待上一段时日,反正他在这有点寒酸的小套房待久了,也就习惯,并不急着回去过富裕的日子。
「欧yan,我看你很快能回家了。」
「什麽?」
昨晚吃火锅的时候,他未开始试探沈梦,她就先开了这话题。欧yan燊的心跃动起来:她会怎样说呢?会说舍不得他吗?会挽留他吗?会怕他回到原来的圈子後,就把她遗忘吗?
「我妹给我看过最近关於你的报道,跟我暗示说,媒t最近好像放你一马了。我看也是这样,就猜你父亲大概快要让你回家。」
「那……」欧yan大少没察觉,现在的他眨巴着一双下垂眼,放下碗子,双手紧张兮兮的按着桌缘,像一只命运被主人把持住、惶惶不安的大型犬:「你是怎样想的?」
火锅冒着氤氲的蒸气,沈梦的脸给热气薰出红晕,模样还是清清冷冷的:「我为你高兴。想来这半年於你而言,亦是一个很好的人生t验。於我也是一段愉快的日子,有个人陪在身边,聊聊天、吃个饭,很不错。」
哦,他懂、他懂!沈梦是个害羞的处nv,在情ai方面没经验,她一定是想着:不能说出过於沈重的发言,於是避重就轻,故意说反了,表现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欧yan大少帅气地拨一下浏海,本就下垂的俊眸笑得弯弯的,流露出大男孩的纯真,这可是他最有自信、最g人的笑容:「怎麽了?就不怕我回家後就不认帐吗?」
「……不认帐?你欠我钱吗?」沈梦认真地想了想,坦然说:「没关系,说好了我不收你租金,伙食费也还好,这几个月你又给我兼职得来的工钱,所以你真的不欠我什麽。」她难得地展露微笑:「欧yan,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帐。」
相对於沈梦的认真,欧yan燊的心眼满满的只有她脸上昙花一现的微笑。沈梦极少笑,纵使有笑容,也是轻轻抿起嘴角的程度。可是,刚才她真心实意地笑了,他才发现原来这nv人长了一对小巧的酒窝,轻轻一笑,那小小的酒窝给她那张总是无波的脸添上可ai的媚意。不。不行。不能让这nv人轻易在别的男人面前笑。没错,笑得漂亮的nv人多如繁星,但沈梦不一样,她笑起来的模样跟她平日的清冷模样形成强烈对照,使她的笑容弥足珍贵,显得更有杀伤力了。
欧yan大少受到核武级的冲击。
「嗯?欧yan?你怎麽了,脸忽然好红,是不是吃火锅太热了?」沈梦不以为然,老早收起那笑脸,回复一般的面瘫相,往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枝冰凉的啤酒:「我听说你快要回家的消息,想着这说不定是你在我家的最後一餐,就买了酒,权当是饯行。可能有点寒酸,我想你不介意的。」
欧yan大少的魂还在飘啊飘的,没听清楚沈梦的话。她给他开了酒,把酒瓶塞到他手里,他下意识喝了一口,才发现是酒:「好久没喝过酒了!」他是个酒鬼,未成年就去泡酒吧、跟nv人跳辣身舞了,只是现在回想,那段日子遥远得很。b起去酒吧,还不如留在一个温暖的家,跟某个nv人吃着食材丰富的火锅,即使只是廉价的啤酒,也能品味当中平实的麦味,啤酒到肚里,没有烈酒那霸道的辛辣,只有一gu温顺的暖意,富安全感又舒服。
「我很少喝酒,一瓶的话大概还可以。」沈梦喝了两口啤酒,暗暗打了一个小嗝。
那之後,欧yan燊发现:沈梦对於她的酒量实在太有自信,她的酒量根本b中学生更不如。喝了小半瓶,她的神情就迷糊起来,一张白晢的脸红彤彤的,惹人想咬一口。喝了半瓶,她开始胡言乱语,那冷静理智的口吻通通失踪,说起话来软软的,好像把字词都含在嘴里化了似的,说不出的可ai。喝了大半瓶,她说她眼前有很多个欧yan,每个都那麽漂亮,听得他心猿意马。然後,她说她要看清楚,哪个欧yan长得最好看,踉跄走到他跟前,倒在他怀里,跟一坨烂泥没两样,只是这坨烂泥不止不臭,还香香软软,抱在怀里很有满足感,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他不再需要些什麽,不再空虚。她捧着他的脸,笑得傻气,含糊说:「果然,这个欧yan最好看了。呐……来做舒服的事……好吗?」
他来不及说话,她就亲上他的嘴,用她在这一个月从他身上学到的吻技,一一施展出来。沈梦的学习能力确实不赖,但还有进步空间。他作为她在感情方面的启蒙老师,有责任匡扶她成材,这扶着扶着,就从饭桌扶到沙发床,他的手也从她的腰移到衣服底下、内衣里头,在这具纤穠合度却不显骨感的身子,毫不客气地泄出憋了半年的慾火。
回到现在:欧yan大少不止吃了沈梦大半夜,甚至今早醒来,又迷迷糊糊地再吃一次,把人家拆骨入腹,探索过这副身子的每一分一寸,才依依不舍的鸣金收兵。此刻,他身下的沈梦伏在床上,双手连攥床单的力气都没有,经过几番情cha0的她喘着气,腰肢失去外力的支持,就散架似的跌回床上,真正像一尾si鱼般,就只有美背的起伏证明她尚存一息。
糟、糟了——他居然真的按捺不住,对沈梦出手了!虽然他有那麽一点喜欢她、在意她,但她是非常沉重的nv人,更兼是处nv,这种nv子是沾惹不得的,她一定会要他负责任。责任,这两个字压在欧yan燊身上,化成更多具t的语句:那他要带她回家,让老头子过目。那他要在百忙中ch0u时间跟她约会。那她会要求他不得再跟别的nv人乱来,只守着她一人。那他跟她约会时,ga0不好被狗仔队拍到,全世界都会知道沈梦是欧yan燊的唯一nv友了。那他万一不小心,哪次跟她shang忘了戴套子,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们就不得不结婚了。那他……
「欧、欧yan……?你为什麽……笑得很诡异。」沈梦总算翻过身来,昨晚睡前好像在他他的帮助下洗过澡,可这些都没意义了,现下她一身汗津津,腿间一片黏腻,而这个在她身上撒野的男人正一脸灿烂的笑容,呆呆盯着半空,像是中邪了。
「什、什麽?没有啊!」欧yan燊如梦初醒,r0u了r0u长着胡渣的脸,眼光触及她一双白玉长腿,尤其是腿心泊泊流出的浊ye,顿时懵了:「啊!!!我、我太冲动了,没有做安全措施……!」
「放心,这两天是安全期。」沈梦冷静地撑起身子,腰一阵无力,又跌回床上。
「……是喔……安全期吗……」那他昨晚至刚才的贡献不都白费了吗。不不不!安全期很好!安全期必须的!不然他就要提早踏入总ai的坟墓,有了孩子是多可怕的事!会有一个长得像他又像她的可ai小鬼,p颠颠跟在他身後叫「爸爸」、「爸爸」的……他顿时一阵神往。
「昨晚的事……」
「昨晚我们……」
他们同时开口,欧yan燊让她先说,沈梦清了清喉咙,嗓子因过度使用而带着x感的低哑:「昨晚是我多喝点酒,但是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相信你也是。发生了就发生了,我认为我们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彼此都享受到了,那就很好。」
欧yan燊轻哼一声,装出有点冷淡、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昨晚是你的抒发的情感。为了拿个及格的成绩以升大学,我苦苦c练写文章的工夫,最後凭着写议论文跟公函的技能、加上在小组讨论的辩论工夫,中文科拉上补下的拿了个d,才升到大学。」她想起当年的辛苦,犹有余悸:「既然看不懂抒情文跟诗词歌赋,只要通通放弃,专攻自己擅长的就好了。我对欧yan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人类的其中一种本能是舍难取易,欧yan对我来说就像《唐诗三百首》那麽难理解的书,我是看不来的,何不去买别的更适合我程度的书呢?」
「那个,梦姐,」欧yan监咽了咽:「我哥……不,你的《唐诗三百首》站在你身後,他现在很火。」
沈梦转脸,看到冷若冰霜的欧yan燊撮着她家门匙,立在她身後。向来衣着讲究的他只穿了连帽卫衣跟牛仔k、球鞋就过来,本来欧yan燊的俊美是平易近人、温暖如冬yan的,现下冰着一张脸,倒也别有一番冷美人的意态——沈梦分神想着。
「欧yan,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我想了一下,如果你没被欧yan先生赶出来,那铁定是你把什麽重要的东西遗留下来。我们之间不用那麽生份,你给我发个短讯,我把那东西带出来跟你交收就行。」
欧yan燊气极而笑。昨天,弟弟才建议他约沈梦看恐怖电影,天知道他向来最怕鬼神之说跟血腥场面,又不想在佳人面前丢脸,就在工余时间b迫自己看很多恐怖电影,以作练习。岂料没看完几套,就让他听到这nv人说出……
说出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曾经千真万确的狠话——以前他的确将nv人看成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从来没认真过跟任何人交往,唯独对眼前这nv人掏心掏肺,明知她的迟钝不是正常人等级,仍不厌其烦重复表白,但沈梦就是有种正经八百讲歪理的才能?,总是对他再直白不过的话过分解读、扭曲,得出她乐见的结论。在感情方面——应该说这种固执几乎只针对他欧yan燊一人——她只会待在fortzone,不接受任何改变。
欧yan燊愤怒得想当场捏上她纤细的皓颈,可是看着她一脸天真,又想把她r0u进怀里狠狠欺负,向她b供:我这麽ai你你怎可以这样伤害我、吃乾抹净不认帐!!!
「我有个重要的东西忘在这里。」
「那是什麽?我去找。」沈梦立刻动身,没跨出第二步就被欧yan燊强抱在怀里,身子一轻,她又被他拦腰抱住。怎麽他老ai对她发动传说中的「公主抱」呢?被他抱在怀里很有安全感,从这角度仰脸欣赏他的俊颜,亦不失为一个特等席,可是每当欧yan燊对她使出公主抱,她就要倒霉:他们通常会在清醒情况下做出类似酒後乱x的行为,他在床上特别缠人,做得她翌日双腿打颤。她暂时理不出个头绪来:「公主抱」与她倒霉之间是否有某种必然关连。头几次,她心里有点犹豫:他们不是情人却做着这种事,这不符合她的个x,她追求条理分明——不管是工作上还是感情上。再想深一层,欧yan在男nv方面阅历丰富,或许在他的角度看来,男nv关系其实没有太大深义,就想吃个饭、聊个天之类的事,是平凡普通的日常,是她的思维囿於传统道德,钻了牛角尖。放轻松点,问问自己的内心:她不排斥跟欧yan燊做任何亲密的事,甚至是享受的。
她豁然开朗:没错,人类生命有限,应当抛开道德枷锁,及时行乐。那就遵从自己的心意,欧yan燊送上门的话,双方情投意合,吃一下也无妨。这种关系是暂时的,不必有任何期待,在过程里双方得到快乐与满足就行。这一次,欧yan一定不会感到沉重的。
满以为两情相悦,却发现自己不止一厢情愿、还成为心上人的压力来源,这种事沈梦再也受不了。她喜欢一个人,只想t贴对方,尽管他不喜欢她,也期盼他能找到喜欢的人幸福过下去,而不是心怀怨恨地诅咒他。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不是该祝福他吗?自己的感情不被接受就算了,还要被嫌弃,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未过门的老婆。」
「啥?可是我独居的,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别人,你老婆不可能在我这里,是你ga0错了。话说回来,你什麽时候订婚的?这麽值得高兴的事,怎不告诉我呢?让我为你们挑一份礼物也是好的。你的未婚妻是哪家大小姐?」沈梦眼睁睁的看着欧yan燊把她抱走,顺手关门的是殿後并背着沈榆的欧yan监。
欧yan燊气到近乎中风,一声不吭,铁着脸驾车。欧yan监从来没见过长袖善舞的哥哥如此明显地流露着怒气,这车内的气温几乎b南极还低,怎麽这位未来大嫂还能视若无睹,说出诸多火上加油的话?到底是鲁莽过头还是勇敢无畏?
「欧yan,你是不是怕你未婚妻见了我,会误会我们的关系,才不让我知道这消息?你大可放心,就像那句名言:pensvegas,staysvegas我们做过的事都留在我的房子,你不需要有负担。」欧yan貌似对她仍有误会,以为她还是大学时代那个情窦初开、勇往直前的小nv生。是的,换着是那时的她,要是跟欧yan燊滚过床单,肯定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是情人,他必然忠於她一人,但现在他们都不那麽年轻,ren间的ai情游戏大概就是如此。她没有失落,也没有特别高兴,仅是因为不讨厌而接受了:「要是你需要保障,那就刚好。来,让你弟弟成为我们的见证人,我可以起誓,我沈梦对欧yan燊从今以後绝不做出任何si缠烂打的行为,如有违反承诺,定必……啊!」
车子又急又猛的转向右边,快得像飘移般。欧yan监抱紧沈榆,冷汗涔涔,幸好赶在老哥爆炸前回到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