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达柏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廖扎末接过去一看,嚯,这通缉令上的自已,跟真人比也就差了亿点点。
她捏着那沓纸,差点没给拧出水来。
“你这些画像,打哪弄来的?”
“我就琢磨着,你自已个儿的形象代言画像,你不稀罕谁稀罕?索性就全撕下来送你咯!”
肖达柏这脑回路,曹冀麦听了直摇头,心里头估摸着大侠八成是喝风长大的。
廖扎末捏着通缉令,一脸无辜:“老天作证,我真不是啥邪术师啊!”
“来来来,咱先不急,你慢慢道来,咋就闹这么大动静了?”
肖达柏往廖扎末对面一坐,双手一抱,那姿态摆明了是要听故事的架势。
廖扎末叹了口气,开腔了。
那天听了白麒那档子事儿,她一合计,直奔城主府邸去了。
她臻廖谷的真传弟子,那可是特殊客人,想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城主那模样,一看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满脸横肉,脖子都快找不着了,俩小眼珠子滴溜溜转,跟雷达似的,专搜银子信号。
边上那副城主,倒是个清爽人,头发半白梳得一丝不苟,身板挺拔,眼神犀利,透着股子精明。
她把白麒说的那些不地道的勾当一股脑儿告诉了城主,说城里有人干坏事,连他自个儿家门里都疑云重重,说不定还有受贿的嫌疑。
城主一听,脸都绿了,副城主在旁边那表情,啧,跟看笑话似的。
不过,贪归贪,臻廖谷的面子城主还是得给的,拍胸脯保证立马查,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受贿。
她也不指望城主真能靠谱,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就暂且信一回。
想着先撤,观察观察再说。
结果,城主倒热情,非请他们住几天。
当时合计着,这家伙估计是想套近乎,拍拍马屁。
她这次出门,不就是图个体验民情,听听各方意见嘛。
以前光跟老百姓打交道,难得有机会接触上流社会,想着也好,顺便还能盯着城主,一举两得嘛。
就这么着,在城主家窝了两天,日子挺平静。
谁承想,好戏在后头,廖扎末眼神一凛。
说来也怪,城里头开始闹鬼了,不对,是妖!他们哪能容得这等邪物。
二话不说,她拽上几个侍卫,就找城主去了。
虽然不顺眼,可这时候也不能儿女情长,得办正事儿。
于是乎,她自告奋勇,帮着守城,保百姓平安,还得顺手收拾收拾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妖。
城主他老人家,二话不说,直接点头如捣蒜,答应了她的请求。
还特热情,跟他们保证说以后丹宁城随便溜达,特别吩咐到他屋里详聊。
现在想来,那老狐狸的眼神就不对劲,可惜她当时愣是没看出这葫芦里卖的啥药。
他们进屋的时候,一个个干净得跟小葱拌豆腐似的,手里头连根打狗棍都没有。
为啥?因为在人家城主府上带兵器,那不是明摆着找抽嘛。
结果呢,一进门,嘿,才发现跳进了热油锅里。
好嘛,副城主四脚朝天地躺那儿,城主捧着本不知道哪儿淘来的破书,旁边还围着一群蹦跶的臭臭怪,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回忆至此,廖扎末低下了头,手指头死死缠着衣角不放,好像那衣角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肖达柏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等着,一副“你慢慢来,我不催”的样子,廖扎末继续讲道。。。。。。
她的侍卫,那是一个个英勇啊,为了护她周全,前仆后继地往那群蹦跶的玩意儿堆里冲。
最后,她撒开腿就跑,心里就一个念头,为了那些为她豁出命的兄弟,也为了把城主那老狐狸的真面目给揭了,她得活下来。
可悲的是,那会儿城门一封,她成了头号通缉犯,邪术师的帽子扣得牢牢的。
白天只能窝在臭烘烘的小巷或是荒废的老房子里,太阳一下山,才敢摸黑行动。
这么一来,吃不好睡不香的,她这张脸,那叫一个憔悴啊。
她这温室里的花朵,头一回体验啥叫江湖险恶。
到最后,连她的玄力都快耗干了,别说打臭臭怪了,晚上走道儿都得靠月亮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