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口温热的水,感觉失去的知觉都回来了,脸颊被热气熏得也泛起一点健康的红晕,看起来倒真是没什么事了。
陆灼阳看她不喝了,很自然的拿过保温杯将盖子拧上放到她手边,又从裤兜里摸出一颗糖拆开,二话不说塞到她嘴里,触碰到那柔软的嘴唇,还有点不解气似的轻轻捏了一下。
这小丫头,气起人来也是要命。
“唔!”乔甜哼了哼,陆灼阳这时已经收回手起身坐在了她身边。
乔甜眨眨眼,嘴里甜甜的,心情似乎都没有那么糟糕了。
“我是什么性格?不讲理的野蛮人?”陆灼阳说话的时候又将乔甜微凉的两只手拢在自己手里,给她暖着。
“不是的,就是比较……直爽。”乔甜说完不太自在的动了动,这才发现屁股底下坐着东西。
低头一看,是陆灼阳的外套!
她下意识要站起来,陆灼阳却冷冷的开口,“老实坐着,这是石凳子,凉。”
“可是,我……”
“不听话亲你了!”陆灼阳说着揉了揉乔甜的头,安抚她的情绪,“能和我说说刚刚怎么了吗?”
他这话转的有点生硬,就是不想再提衣服的事儿了。
乔甜望着陆灼阳,他这样霸道的性格,却在此刻用如此低姿态的语气询问她能不能说说,而不是强势的询问。
粗中有细,看着不讲理,实则一直在照顾她的情绪。
头一次,她对旁人产生了分享欲。
犹豫一下,点了一下头,缓缓的说起了自己的事。
“我刚刚回想起爸爸妈妈去世的情况了。”说到这儿,乔甜闭上眼睛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气,缓慢呼气的时候睁开了双眼,眼里多了一丝坚定,“他们是车祸去世的,车子被撞翻了,也是这样速度很快的冲下去,然后翻转掉下了山坡……”
男人什么都没说,但乔甜却感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侧头看向陆灼阳,微微勾起嘴角,露出浅淡的笑容,虽然眼里还闪着泪光,却强装释然。
“不用担心的,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刚刚只是很像当时的情形,让我,让我一时分不清现实罢了。”
乔甜说到这儿生怕陆灼阳不信,继续说道:“其实我是爸爸妈妈的老来女,他们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我,妈妈因为生我身体亏空很严重,爸爸也有慢性病,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太好,所以从几年前就陆陆续续的让我接受,他们可能会随时离开我,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
乔甜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揽入宽厚硬朗的胸怀。
“乔乔,以后你身边有我。”
灼热的大手按在她的后背上,有些重却分外的让人安心。
两只手揪着他的t恤,乔甜用头抵着他的胸口,将脸埋在两个拳头之间,眼睛瞬间就红了。
虽然她说已经接受了,并且在最初住院的一个月还接受了心理治疗,但至亲离世,怎么可能真得那么容易就放下。
缓了缓,乔甜吸了吸鼻子,撑起身体,不想让陆灼阳担心自己,便勉强的扯出笑容,故作爽朗说道:“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