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张开嘴又闭上,“说起来复杂。”
“你觉得柳墨对你是怎么个什么意思?”
慕与潇不肯多想:“逗我好玩,但也因为是有过相处的熟人,还有几分真心。”
“对我挺好的。”
但不能当真。
“逗你?你就这么想她?”
“我了解她。”慕与潇点头。
“你了解她?真了解?”
“实践总结。”
“行吧。”
韦安如信了她的话,与潇一直是聪明人,她都这么说了,外人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只好叹息:“你们家就是个普通家庭,你外公外婆都在乡下,你妈开个小文具店,也没财产可夺,按理不会有纷争。但真奇怪,你说你跟你小表姐,你妈跟她姐,关系都不好。”
表姐就表姐,还小表姐,慕与潇皱眉。
“没钱的家庭不代表和平。”
“如果我妈跟我大姨关系好……”
她就会把柳墨当成亲姐姐,不会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吗?
逻辑上是这样,但其实,也不好说。
“那样你跟柳墨肯定亲姐妹一样,像我跟我表姐们。”
韦安如帮她补充完整了,“你不会想有的没的,更不会怀疑她对你的想法。”
慕与潇敷衍,“应该吧。”
可是,不存在假设中的情况。
柳墨睡前来好友申请。
她果断拒绝了,拒绝理由是工作交流不需要加好友。
其他交流在工作后会结束。
她答应过柳墨,自然不会言而不信。
隔天一大早,两个人克服困意按点起床。
柳墨一直没出房间,她们也不好去打扰,就各自抱着笔电在餐桌上办公。
一个修图,一个敲字。
在没有柳墨的正式工作群里,两人把该提交的工作记录都提交出去。
心照不宣地,隐去了昨晚回慕与潇家吃那一顿饭。
因为那顿饭对她们的主线毫无作用,除了让慕与潇提心吊胆夹在中间,让韦安如理解了两家人的不和有多具体。
关于柳墨的文稿,慕与潇写得很是仔细,转正以后,她从没比现在更斟酌词句。
她学新闻,文笔要求切合
又真实,而非华丽的词藻。
她意不在堆砌词句,只是有时候灵感毕现,忍不住加上一些所谓的金句,再给每个故事取一个名字。
也正因为她的风格和这些年卓越的业绩,让她在记者圈内小有名气,不断有人来挖她。
但她就像跟陈夏签了卖身契一样,从没考虑过跳槽,因为陈夏确实足够大方。
现在新人入行,写往生稿都是模仿她的风格,因为客户看了都很满意。
于是慕与潇下周的工作安排之一,是被邀请去相关部门,给一批新人做培训。
陈夏提醒她准备准备。
各类工作讯息往脑子里塞的同时,她在想着柳墨,柳墨怎么还不起,哪里不舒服?
她知道这个分心的状态不好,于是再次打定主意,要快点推进工作,完成离开。
她感觉这几天,她从清醒到浑浑噩噩,又快被扯下去了。
扯进上大四之前,装满柳墨两个字的池塘里,在那儿溺于春光,再慢慢沉下去。
她必须要撤离,要保证一切事情的可控,可控也许不是最好的生活状态,但最安全。
但她无奈,柳墨还在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