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反问。
“听上去有意见。”
慕与潇也不甘心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既然要大方,你爸爸聊到以后我结婚,把对象带回绍城的时候,你为什么连敷衍、连假装大方也不愿意呢?”
你说你不高兴,你甚至承认你心理有问题。
柳墨收回触碰她的手,嘴角的笑还习惯性地挂着,眼睛里已经没了高兴。
这个话题令她本能抗拒。
“我回答你,因为我就是不愿意啊,慕与潇,我不想大方,起码在这上面不想。”
“你说得慷慨体面,希望我幸福,祝我找到良人,你觉得我爱听吗?还是,你只是为了更好地套话?”
慕与潇默了一瞬。
柳墨笑着威胁:“你如果敢说不是,现在就从我车上下去,回去收拾东西,早点从我面前消失。”
老实说,这对慕与潇而言不算惩罚。
但既然柳墨不希望她说“不是”,她也愿意说“是”。
“只是套话,只是敷衍。”
柳墨也很好哄,看上去稍稍高兴了一些。
“我没赌气,你知道的吧,我心理多少有一点疾病。柳国带我去检查的时候,我很恐慌,我担心结果令他不满意,我就会被抛弃。好在,他没现,那时候我的心病还藏得住。”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结婚,或者把别人带回绍城,介绍给所有人,我不会祝福你。你不用告诉我,让我去看,你最好祈祷,晚一点再晚一点被我现。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还真不好说。”
这是柳墨,第一次推心置腹,对她说这样病态的话。
在慕与潇忘记了启动车子,完全失去回答能力时,她又轻描淡写笑道:“开玩笑的。”
“走吧,越下越大了。”
慕与潇说:“知道了。”
“知道”是模棱两可地表示,如果柳墨那番话是真的,她会放在心里记住。
如果柳墨是开玩笑的,她也不会放在心里。
柳墨没有再开口。
慕与潇看了天气预报,今天之后的时间都
没有雨。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慕与潇想早点离开。
忙完之后清闲下来,若赶上清明,她可以再回来。
跟柳墨的牵扯已经太久了。
久到她一想到即将要结束,不能每天早晚都见到柳墨,她是那样难过。
就像这些年的光阴在她身上都作废了,她没有一点长进,还迟钝地为柳墨喜怒哀乐着。
她喜欢这样,又不喜欢。
她又想到柳墨说的那些话。
她听出来,是不健康的心理,但是,心理更不健康的应该是她。
因为她喜欢那些“疯话”。
柳墨答应她今天离开,到家之后,在慕与潇的帮助下,很快收拾好了行李。
房间的床单上依稀可见情爱的痕迹,柳墨不以为意,“放这就好,屋子会有人来打扫的。”
见慕与潇对此不自在,笑了一声,“潇潇这么纯情啊?”
她问得慕与潇没了心情。
她们离开了这个住了几天,复古感浓浓的旧屋子。
柳墨妈妈的断笔,被留在了这间书房中。
是慕与潇的建议。
书房是她生前最后的净土。
雨停她们才出,柳墨今天很想开车,慕与潇就坐在副驾跟韦安如聊天。
安如去了一个小村落,工作辛苦且不说,那边的事比柳墨这里复杂得多,居住环境据说糟糕到与蛇鼠在做邻居。
那边信号很差,所以韦安如回得断断续续。
她问慕与潇:[我不在的这两天里,没生什么吧?]
[生了。]
慕与潇诚实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