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俞才一走近,餐具就尽数落到地上,她本能地往后一缩。
“桑桑,你真是太让妈妈失望了!”顾琳红着眼眶斥责。
桑俞对这个指责莫名其妙,堵了整个晚上的胸口瞬间更闷了。
“妈?
“苏漾为了你忙前忙后的处处讨好,你竟然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人家?”顾琳沉着脸色,仿佛她做了天大的错事。
“我不是说了,我们分手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为什么分……”顾琳问到一半,忽然看见桑俞脖子上的红痕。
她仿佛受了刺激,一把将桑俞扯过来。
“桑桑,这是什么?”她问着,连身体都微微抖。“你搬出去住,就是为了这个吗?”
“……”
桑俞震惊,她这话无异于羞辱。
她的手抓得很用力,桑俞有些疼,可是却疼不过心里。
“桑俞,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像若若一样,让我省点心吗!”她吼着,泪水已经滚出来。
桑俞看着顾琳,她就知道这件事的责任最后一定会归咎到她身上,可是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在拿俞若夏做比较。
“我怎么不让您省心了?”
“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说……”顾琳又怒又气,“所以,真的是你做了对不起苏漾的事情。”
“就是你公寓里的外套是不是?”顾琳俨然已经认定,“桑俞,你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不要脸?
桑俞疼得脸色一白。
“谁跟你说的,俞若夏吗?”桑俞失笑。
“俞若夏让您省心?”她看着母亲,“她跟苏漾在你面前眉来眼去的,你没看见吗?”
“桑俞!”顾琳暴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的声音都变了,“若若今天被议论成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污蔑她?”
俞若夏被议论是她的错?
呵——
桑俞呼吸越不畅,气得脸都白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满眼失望地看着她,然后不愿面对地移开目光,“都是我没管教好你,都是我的错……”
“是啊!”桑俞忍不住提高声调,接着便红着眼圈,“您的时间都用来照顾俞若夏和俞若航了,我13岁就读寄宿,当然是您没管教好我。”
“……”
顾琳满脸震惊,脸颊一寸寸失去血色,显然没想到桑俞会顶撞。
“你——”她红着眼睛,泪珠啪嗒啪嗒地往外滚。“你现在是在指责妈妈?”
“是我让你小小年纪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吗?是我叫你劈腿、滥交的吗?!”
滥交?
桑俞听见这两个字简直懵了,她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一个母亲之口,动着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滚,我没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她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滚!!”
桑俞在最后那个暴怒的字出口之后猛然回神的。看着顾琳双目通红的模样,一把抓获桌上的包包转身就走。
她气到全身抖,按电梯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电梯一停,她就快步冲出去。
耳边,母亲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一阵眩晕感袭来,她扶着墙壁才稳住身体。
桑俞哆嗦得厉害,弯腰的时候,一滴泪珠啪一下掉在地上。她张着嘴巴喘息,可是怎么都平复不了胸口的憋闷,只能紧紧地抓着墙壁,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很想离开这里,可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俞若夏和苏漾吻到一起。
“……”
桑俞失笑,不想看见那对恶心的贱人,想从后门出去,可一转身就看见了萧楚钦。
他站在她身后触手可及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好像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