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就入韩府了。”阿蛮为红袖梳妆,伤感不已。
红袖笑:“我离开杨家是好事,你怎么不高兴?”
阿蛮的眼睛一瞬落寞下去:“你不爱韩增,却还要委身于他。世家女子,责任高于爱情,未免太悲凉。”
红袖拍拍她的手:“可我没得选。如我不思进取,苟活于世,就不配姓上官。你也不必太担心,最起码,是韩增亲自上门来跟夫人求我的,我在他那,还算受重视。”
“太危险了!”阿蛮放下梳子,转过身掉泪,“趁现在还来得及,走吧。只要不留在杨家,你去哪我都可以帮你置办房屋田舍,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有。”
红袖站起身,缓缓抱住了她:“很早以前我就该是个死人了。别难过,我不会拖累你,也不会拖累韩增。有朝一日,若被他觉,事情不成便用我的命去还他家的命。总算是我利用人家栖身,该做的事。”
阿曼擦擦眼泪:“你若真出事了,我就打进韩府把你抢回来!”
红袖噗嗤一笑,刮她的鼻头:“都成婚了,还没长大!”
阿蛮垂眸:“魏相升官做太守了,过段日子我陪他去河南。你在长安,万事小心,记得给我去信。”
红袖点点头:“好。”
忽而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停在门前,未几,侍女进内室通报:“河南太守与郎主商谈事毕,现已在外等候蛮娘子回家。”
红袖低声轻笑,抬眼见阿蛮整张蜜色小脸都红透了,揶揄道:“走吧,我的太守夫人,别让人家等急了。”
阿蛮白了门口一眼,嘟囔:“难得回门跟你说体己话呢。”
红袖知她的心思,还是行过告别礼,放阿蛮出门去寻丈夫了。魏相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出来,喜不自禁。连忙握住她的手,服侍妻子登舆车。
红袖见魏相满心满眼全是阿蛮,根本无暇顾及旁人的模样,有些羡慕。伉俪情深,这对小夫妻最平淡的日常只怕都是她一辈子也体会不到奢求了。
阿蛮在车里安顿好后问到:“听闻邴公给你递了信,说些什么?”
魏相道:“没什么,只是让我到了河南多关注一下洛阳武库令。他是前丞相田千秋的儿子,跟朝中不少人物有交,若得罪就麻烦了。”
阿蛮环住他的腰,笑:“邴公还真是慈父心肠。这个老师对你好到,可算再生父母了。”
魏相摸摸她的秀:“邴公是道德完人,对谁都好。”
阿蛮察觉出不对,抬头看他:“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魏相叹了口气:“田丞相,病重了,我担心还没等我到河南,他就。。。。。。”
阿蛮道:“你和前丞相很有交情吗?”
“不是。”魏相叹气,“我是怕没机会见到武库令。有人藏匿侯史吴都牵连田丞相的女婿被判刑了,要是田丞相的儿子再出事,可能会怪罪到我身上。老师这封信,就是在提醒我,别让武库令做什么出格的事。若我在河南还好,可要是赶回去之前田丞相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阿蛮窝在他怀里舒服地钻了钻:“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魏相搂着怀中娇妻,终是没忍心说实话。魏相怕的不是田千秋也不是雒阳武库令,而是霍光。
先前,匈奴骑兵三千余人侵入五原,汉朝边郡的烽火防报严密,匈奴扰边也没遭受什么损失。
后归降的匈奴人说乌桓人曾与匈奴单于有怨,正派出二万骑兵袭击乌桓。霍光打算兵迎击匈奴军队,赵充国不同意无端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