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盛夏,太阳如毒蛇一样的吐着信子。
人走在太阳底下,几分钟便汗流浃背。
从地铁口出来,当头罩着的烈日让我有些头晕目眩。回过头去看于莜莜,却见她从随身包里摸出一把太阳伞,得意地打开,她人便罩在一片阴凉里。
只要不晒着她,我无所谓。
我老家的太阳丝毫不亚于深圳的太阳,而且像火炉一样的炙烤。深圳尽管与老家是同一个太阳,毕竟它是海边的城市,从海上吹过来的风,能带给人一丝凉爽。
十几分钟的路,我的汗已经将短裤都浸透了,腻腻的沾在身上,让人无比的不爽。
于莜莜款款而行,优雅的迈着她的小碎步。我张大着嘴喘气,像一条狗一样几乎要吐出舌头。
我不好意思催她快走,女孩儿走路,有着自己的风华。我只能耐心地跟着她,看到有树荫,快走几步躲进去,看着于莜莜过来后,再将自己置身在暴烈的太阳底下,沿着街边往别墅走。
于莜莜不说话,我也没好意思开口。
她还在质疑陶小敏是不是我的女朋友,尽管我坚决否定了无数次,但从她的神色我能看出来,她对我的否定一点也没相信。
我暗暗地想,就算陶小敏是我女朋友,与你于莜莜有何相干?老子十九岁的人了,还不能有女朋友?
孟小冬在我们出去后也出去了,她没有告诉甜姨她去哪,只是说中午不回来。
我端着甜姨送上来的银耳枸杞汤,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汤的好汤,冰镇过了。依稀能看到汤里一层薄冰。
一碗下去,全身舒张的汗毛倏地收紧,人便感到遍体凉爽。我舒服地咀嚼着银耳,啧啧赞道:“甜姨,你煮的汤太好喝了。”
甜姨满面慈祥,微笑着看着我和于莜莜。
甜姨的面孔在于莜莜来了之后简直换了一个人,过去脸上荡漾着的女人性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祥与庄重,让人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她的母爱在空气中荡漾。
于莜莜浅尝辄止,放下碗对甜姨说:“我去冲下凉,换套衣服。”
她径自上楼去,我看着她裙摆下的一双健硕的小腿,如小鹿一般的跳跃着。
甜姨目送女儿上楼后,转过脸对我说:“王者,你也去换套衣服吧。换下来我一起洗了。”
我摆摆手说:“谢谢甜姨,我是男人,无所谓。”
甜姨抿着嘴微笑,指着楼上说:“莜莜要是闻到你身上的汗馊味,一定会说你的。”
我笑嘻嘻地说:“管她什么事?男子汉身上没有汗味,还算是男人?”
其实我想说,汗是力量的表征。流汗的人,都是有力量的人。一个男人没有力量,就等于一个女人缺少了柔媚。
甜姨也没再催我,问我道:“还顺利不?”
我点点头说:“还好。人家答应了,只是要换一幅画去参展。”
甜姨闻言,眉头便皱了起来,沉吟一会叹口气说:“唉,机会又会溜走。”